赵原苦着张脸黏着瑞雪:“瑞雪,你去同你爹爹说说,这次就免了吧。”
瑞雪被他缠的无法,好笑地道:“若不是你硬拉着爹爹打赌又怎么会输?”
“我哪里知道会这样。瑞雪你就帮帮忙,若是被我爹知道了,我就惨了。王师傅会做的菜那么多,何必追着我要那个东西?”
张妈冷眼旁观了那么久,忍不住道:“我看你不是怕你爹,而是怕媳妇知道你跟人打赌!输了钱。”
赵原立马红了脸,哽着脖子强辩道:“才不是,才不是。”
厨房的人都知道他是怕老婆的主儿,见他嘴上死硬,哄地笑开了。
张妈笑道:“四儿你怎么来了?”
但见赵原立马蹲下身子,双手护住耳朵,闭着眼道:“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同旁人赌钱,也不该答应王师傅把家传的腌菜手艺教给他,我真的错了。我二回不敢了。”
厨房的人见了他这样子,又哄地笑了起来。
蹲在地上的赵原听见了笑声懊恼地站了起来,不大好意思地抓抓脑袋。看着咧着大嘴笑的黑子还不忘往口里送吃得,随手给了他一下:“你又吃。天天就知道吃。”
黑子方才赢了二百多文钱,心情大好,笑嘻嘻地道:“俺还真是饿了。”
瑞雪听他说饿,将剩下的翡翠烧麦都塞给了他:“你先垫点,到晚饭时再吃好了。”
黑子满足地笑了,一口便咽下个烧麦,伸出大拇指,含糊地道:“王家妹子,你手艺真好,顶好吃!”
瑞雪浅浅一笑,只是拿了竹簸放在太阳地里,坐到一边磨刀。
爹说过,刀是厨子的武器,没事的时候就要磨已磨,等到真真钝了的时候也就晚了。
黑子张大了嘴,傻乎乎地追随着瑞雪的身影,都忘记往嘴里填东西。
赵原瞧他那傻样,随手在他后脑门上拍着:“你看什么呢?”
黑子这才缓过神,抓抓脑袋,冲着赵原嘿嘿地笑。
赵原没好气地给了他一脚:“好看吧?!漂亮吧?!”
黑子连连点头:“王家妹子长得真好看,笑起来更美。就跟天上的仙女一样。”说着自己就先闹了个脸红,不过他马上蹿到瑞雪跟前,蹲在瑞雪边上,“王家妹子,我帮你磨刀吧!”
见瑞雪没理他,他又指着瑞雪摆在太阳地的竹簸问道:“那里面是什么?今晚要做的东西么?”
“是鱼。”
黑子一面往口里塞烧麦一面问道:“什么鱼?俺小时候常抓了鱼就现烤着吃,可香了,哪日我烤给你吃?俺烤鱼的手艺可是没二话。”
四射的渣子溅到瑞雪的脸上衣服上,她抬手拭去。黑子也察觉到自己错处,伸了手就要帮瑞雪擦。
瑞雪见他伸过手,忙侧了头躲了过去。
赵原一脚踹在黑子的屁股上:“你小子动手动脚地做什么呢?”
黑子只顾着护着吃得,双膝立即跪倒在地,他见那笼烧麦没掉在地上,这才收起了不快,不解地道:“俺帮王家妹子擦擦!”
“擦什么!以后吃东西别张着大嘴说话。”
“赵原你又被媳妇骂了?”戏谑的嗓音打外面传进来,转眼就瞧见身着深青色圆领长衫的赵希厚慢踱进来。
厨房的人见是他来了,纷纷站起身,凑到跟前:“三少爷给您道喜了。”
赵希厚点头算是应了,走到瑞雪跟前道:“我听说王叔病了,可好点了?”
瑞雪行礼问安,笑道:“好些了。”
“你陪我去瞧瞧好了,这里有些补身子的药,你回头熬给王叔吃。”
瑞雪应了,将晒着的竹簸也一并拿了去。
走开了约有二十来步,赵希厚凑到瑞雪跟前,笑着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辗转反侧。”
瑞雪同赵希厚学过字,知道这话的意思,顿时红了脸:“三少爷说什么呢!”
赵希厚觉得她脸红的好看,越发的想去逗她,小声地道:“那那个傻小子凑在你跟前做什么?”
“傻小子?”
“就是那个蛮牛一样的黑小子。傻嘿嘿地,就那样!”赵希厚比划着学着黑子吃东西的样子。
瑞需忍不住笑了,啐道:“你跟原叔一样,就知道欺负老实人!”
赵希厚道:“老实?若是赵原晚一点,手都要伸到你脸上了!我还没见过这么老实的人!”
瑞雪没说话,只是继续的往前走。
赵希厚见她不说话,觉得有些沉闷,问道:“你手里头是什么东西?”
“鳜鱼。”
“真的?我最喜欢吃鳜鱼了。”赵希厚说着掀开蒙着竹簸的纱布,只闻的一阵臭味传了出来。他立马捂住鼻子,立马离老远的,厌恶地道,“这么臭,快丢了!”
瑞雪将纱布蒙好,皱着眉望着赵希厚:“这是腌鳜鱼,就是这个味,不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