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方才说什么小老婆不小老婆的?”赵希厚呼扇着扇子走了进来,将扇子朝桌上一扔,自己就动手解衣裳,“好热的天!快拿冰来。”
玉簪儿忙抢了溶月的活儿,殷勤地端了上去,又亲自打扇。
赵希厚奇怪地瞧了眼她:“你是谁?”
玉簪儿羞中带着一丝妩媚:“奴婢玉簪儿,是太太屋里头的。”
彩云冷笑道:“呦。姑娘在这装什么?有话直说就是了,何必拐弯抹角的。如今还知道害臊了?”
溶月赶紧扯了扯彩云:“你少说两句。”
彩云一把甩开溶月:“少说什么?论理,姐姐在三少爷跟前的日子最长,要什么也该是姐姐,凭什么是这个小蹄子。你看看她那个巴结样儿!”
赵希厚将碗重重地往桌上一放:“吵什么,究竟是什么事?”
溶月道:“太太命玉簪儿来三少爷跟前伺候。”
赵希厚起了身朝里间走去:“哦。”
彩云斜眼瞧了溶月一眼,嘴不饶人的道:“姐姐怎么也说一半藏一半的了。咱们屋里又没少人,送来个人做什么?”
赵希厚从屏风后头探了个头出来,笑着道:“正是。爷爷常说我这人太多。你回去吧。跟太太说,我这里人够使,不用再派人了。”
玉簪儿咬咬嘴唇,跟了上去:“太太把我给了少爷,少爷打发我回去,太太若以为是我伺候的不好,那以后叫我怎么见人。”
彩云没好气地道:“你还知道没脸见人?你怎么不实话说太太叫你过来做什么?”
玉簪儿愤恨地瞧着彩云,胸口不停地起伏。
赵希厚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走到彩云跟前,瞧着她的双眼:“我最后问你一次,太太叫你来到底是做什么?”
玉簪儿横下心道:“太太叫奴婢来伺候三少爷。”
赵希厚盯了她两眼:“溶月,你把她送回去。”
玉簪儿砰地跪了下来:“少爷,少爷,求求你别把我送回去,求求你了。您就这么把我撵回去了,太太绝饶不了我。”
溶月赶紧拦住赵希厚:“少爷。”
“那我亲自送。”
“少爷!”溶月赶紧跪了下来,“这是太太送来的。少爷就这么送了回去,太太跟前要怎么交待,这不是不给太太脸面?”
彩云拉着溶月:“姐姐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溶月的脸顿时白了,盯着彩云道:“姑娘闹成现在这样子满意了?玉簪儿就这么回去,她以后怎么配人?叫太太知道,是你闹的?”
“在这就能配人了?”彩云没好气的道,“就留在这?怕是明日家里就传遍了,说玉簪儿是三少爷屋里头的,到时候谁敢要?”
溶月顿了顿,无奈地瞧了眼早已伏在地上的玉簪儿,又瞧了瞧赵希厚。唯有叹气地份。
赵二太太原本抱着寿哥儿,一听赵希厚来了,将寿哥儿交给了奶妈子,起身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你怎么来了?可吃过饭?在我这吃可好?”
赵希厚摇头道:“爷爷叫我今日陪他用饭。”
赵二太太有些失望,却笑道:“那这样,我叫睐娘做了荷叶蒸鸡,你且带回去,晚上读书饿了再吃。这个最是清热去火补身子的。”
赵希厚点点头。
赵二太太欢喜地道:“你们出去吃斋自己吃便是,还想着我,巴巴地送了几份斋菜。”
赵希厚笑着问道:“是七妹说太太在吃斋的。太太吃的如何?若是好,每日就叫人去寺里抬来。”
“你也不嫌烦的慌。弄那么大的动静做什么?也不怕惊了庙里的菩萨。”
赵希厚无所谓的道:“吃了菩萨跟前的东西,才能添福。”
赵二太太喜得直笑。
跟在一边的溶月见赵希厚决口不提玉簪儿的事,心里顿时放了袭来,面上也露出了笑容。
赵希厚同赵二太太说笑了一阵子,清了清嗓子道:“太太把玉簪儿放到儿子屋里面做丫鬟,儿子来谢太太的恩典。”
赵二太太笑着点点头:“你知道了?可满意?那孩子还算机灵,模样也说得过去。如今你也大了,身边是该有个人了。你久不在我身边,我连这个都忘记了。”
赵希厚把玩着扇子,面上神色不变,双眼却透露出一种别样的色彩。
“你可是哪里不满意?”
“儿子确实不中意她。”
赵二太太沉思了道:“是我的忽略。溶月打小就服侍你,也是尽心尽力的,你们在一起的时间也长,不若就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