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倏地被人攥住,有些痛。
季换澜抬眸,媚眼如丝,“不让摸啊?”
沈熄只是看着他。
季换澜皱眉,“松开我,痛。”
那些柔软的声音,竟真的让沈熄松了手。
季换澜继续覆盖上那些还泛着粉红色的疤痕,“这条有些深,落在了心口上。谁弄得?”
“八叔。”
沈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居然季换澜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季换澜默默地重复了一遍八叔的称呼。
“还有呢?”
沈熄一一告诉了她哪条伤痕来自于具体哪些人。
季换澜随后没再说什么,继续替他按摩双腿。
观棋在纸上写过,要按摩满半小时,还要针灸刺激穴位。
按摩时间到了,季换澜额头上布了一层香汗,她也没在意,拿着浴巾给沈熄披上。
然后——
“季换澜!”
季换澜没吭声。
直到被她抱着送到床上,沈熄的脸色都还是阴沉的。
季换澜喘了好几口气,“幸亏之前在健身房专门练习过臂力。”
沈熄:……
歇息片刻,季换澜翻找出床头柜里针灸需要用到的针。
沈熄看她:“你会吗?让住家医生来。”
“我会。观棋写了。”
观棋写了几个穴位名字,她都知道。国外生活多年,父亲在她身边留了两位老中医照看身体,这么多年倒也把那些皮毛也学了个七七八八。
沈熄有点惊讶她接触面如此广泛,于是竟真的默许她动手来给自己下针。
如果她有一丁点别的心思,他怕是这辈子都没机会再站起来了。放在从前,除了观棋,没有人能碰他的双腿。
也不知怎么,看着季换澜的侧脸,沈熄就是没有阻止。
下针的过程中,季换澜垂着眸:“腿是怎么弄?”
说到底他们已经是夫妻。
沈熄沉默须臾。
“沈烬。”
季换澜并不知道沈烬是谁。
“已经死了。”
她挑挑眉,点了下头,了然于心。
很快,一包针都下了去,季换澜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
“我去洗澡了。”
浴室门再一次关上。
沈熄望着那道门,久久都没有回神。
半小时后,季换澜出来了。
她居然也没有太多遮掩,穿着自己带来的薄纱睡裙,“可以拔针了吧?”
闭眼的沈熄徐徐睁眼,“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