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颂有些意外,目光扫过她齐肩的发尾,“剪头发了?”
“对啊。”她故意问他,“和之前比哪个好看?”
“都挺好的。”他扯了下唇角,笑容有些勉强,然后低头开始回复手机消息,目光没在她精心收拾过的脸上再多停留半秒。
后来姜郁又尝试着调整两个人的约会方式,找点见面吃饭、看电影之外的乐趣,和他一起去超市买菜,然后到他独住的公寓,一起准备食材。
秦颂自一毕业就住在了单位附近,两室一厅,是父母早几年前购置,如今房价已经翻了一番。姜郁偶尔也会羡慕他的人生,永远充满规划,步步为营,从读书到工作,想要的总能轻易得到,不必像她一样拼尽全力。
她在厨房里洗菜,几步之外投来的注视目光渐渐升温,变得滚烫。秦颂过来从她身后将人圈住,问她打算做什么菜,却不等她回应,就低下头吻住她的脖子,软润温湿,轻柔细密。
姜郁嫌痒笑着躲开,他却不许她动,白皙修长的指头绕到前面锢住她的下颌,吻得更重。
“小郁,”他喘息间叫着她的名字,“把你租的房子退掉,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
揽在姜郁腰间的手臂箍得更紧,秦颂很少会有这样的时刻,忽然表达的亲近似是急切地想问她要一个回应,语言或者肢体,随便什么,只要她肯回应。
姜郁却像被人抽去魂魄,身体细微地发着颤,甚至无法开口去叫他的名字,让他停下。
其实他们早讨论过这个问题。
姜郁大学毕业那年,秦颂问她要不要直接搬来他的公寓,距离律所不远,也能省去她租房的麻烦。姜郁那时觉得同居为时尚早,情侣之间提出这样的邀请,接受或不接受,谁都能明白对方用意。
秦颂于是没有勉强,直到这次,是他第二次问她。
却好像没再给她选择的权利。
男人的掌心很凉,温度透过她腰间的衣料钻入皮肤,缓慢向上。姜郁战栗得更厉害,用颤抖的手去抓他的手,阻止他进一步的动作。
“秦颂,别这样……”她艰难地开口,却没什么底气,因为知道是自己的问题,“我……我还没准备好。”
秦颂顿住动作,似是如梦初醒。
“……抱歉,是我不好。”他放开了她。
气氛忽然变得尴尬,这并不是他的本意,除了道歉又好像没其他办法。桌子上的手机传来震动声响,秦颂如释重负一般,拿着电话去了书房。
一通电话打完,他说有紧急的工作必须赶回单位处理,留下姜郁把备好的食材一一放进冰箱,然后给自己煮了一点挂面,一个人吃完,洗好碗筷,独自离开。
从那天起,两人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微妙,客气总是多过坦诚。姜郁自知或许永远无法对他做到绝对坦诚,关于那段抹不去的肮脏记忆和它带给她的一场又一场噩梦,她该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