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啊。”陈厉峰正坐在柜台里边打游戏,两根拇指捣得飞快,屏幕倏地亮起五光十色,随即现出“胜利”二字,他兴奋地一拍大腿,这才抬起头看赵成阳,“要啥来着?软红?”
“嗯。”
“十二块。”陈厉峰从玻璃柜里拿出一包,手指点了点贴在台面上的二维码,“扫这个就行。”
姜郁从货架上拿了瓶乌龙茶,也走到收银台前。
赵成阳见了,问陈厉峰:“一起算吧,多少钱?”
“……姜律师?”陈厉峰见到姜郁颇显意外,又看了眼赵成阳和他手里那包软红,挥挥手道,“算了算了,不用给了,当我请的。”
“别啊,该算的还是得算。”姜郁说,“我还想跟你打听点事儿呢。”
陈厉峰一怔,问:“打听啥事儿?”
姜郁环视一周,确认店里没其他人,才道:“你们村里有个叫蒋云贵的,你认识吗?”
“认识啊,不就那老赖么?上个月让他媳妇儿给弄死了。”陈厉峰提起这人,火气就上来了,“还欠我五百多块钱没还呢,真他妈倒了血霉了……”
据陈厉峰说,他跟蒋云贵是牌桌上认识的。蒋云贵这人牌品不行,兜里也没仨瓜俩枣,经常输了钱又不认账。
至于蒋云贵的那个智障继女,陈厉峰倒是听得不多,说那孩子不太出门,可能是家里管得严,知道她脑子不好,就不让她随便往外头跑。
姜郁又问:“那你听蒋云贵提过这姑娘吗?”
陈厉峰摇头,“没什么印象。”
仔细想了想,又改口道,“哦对了,有那么一回,他跟我们打牌输了七八百吧,兜里没钱,想要赊账,我们不同意,拦着不让他走。他就说要拿那姑娘抵账,领出来让我们一人捅两下子。那姑娘才他妈几岁啊?还是个傻子。我们肯定不干啊!蒋云贵说我们不识好歹,还说什么嫩的才有意思,反正挺恶心人的。”
“……”
尽管心里已有准备,姜郁还是被陈厉峰的话狠狠地击中心脏。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继续问:“然后呢?”
“哪还有然后啊?他死活不给钱,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我们就只能把人揍一顿,让他长点记性,以后打牌也不带着他了。”
“那天你们一起打牌的都有谁,还记得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