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间的污言秽语不堪入耳,李素兰颤抖得更厉害,拳头死死握着,猩红色的双目快要滴出血来。
终于,她从齿缝间艰难地挤出了两个字:“畜、生。”
姜郁收声,从证词上抬起视线。
“你怕在法庭上讲起案发当天的全部经过,大家会对曲萌另眼相看,瞧不起她,觉得她脏、她丢人现眼,所以你选择守口如瓶,宁愿接受十几、甚至二十几年的刑期。”
姜郁试着理解李素兰缄口sg不言背后的用意,像是从前的每一次,她尝试着去理解自己的母亲,“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女儿最需要的是什么?”
李素兰被问得一怔,神色木然。
姜郁把打印的一张照片递给看守所的管教,让他转交给金属栏杆对面的女人。照片里是李素兰家的平房后院,几小垛的柴火垒得整整齐齐,地面也打扫得干净,沙土上有柳条扫把反复扫过得痕迹。
“曲萌每天都会去后院整理柴火,打扫院子,说那是妈妈交给她的工作。她不知道你去哪了,总问姥姥你什么时候回家,平时爱用凳子堵住房门,因为觉得害怕,夜里睡不踏实,说自己很想妈妈。”
“你的女儿不需要你在这逞英雄,李素兰,比起其他女孩,她更需要实实在在的关心、照顾和陪伴。只有你把案发当天的全部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我才能想办法,让你早点回到她的身边。”
姜郁语气平静,李素兰的眼泪却止不住地直向外涌,黑黄粗糙的双手遮住面颊,瘦削单薄的肩膀随着抽噎一下下地颤抖。
时间在女人的抽噎声中一分一秒流逝,不知过了多久。
“蒋云贵他……他不是人。”李素兰终于止住哭泣,抬起头来,血丝满布的眼里划过一道姜郁从未见过的凌厉恨意,“他该死!”
*
2023年3月14日,案发前一晚,23:15。
蒋云贵今天运气不错,打牌赢了几百块钱,一身酒气地从外面回来,愉快地哼着小曲儿,没走两步就撞见了女儿曲萌正弯着腰在脸盆跟前洗漱。
棉质的兔子睡衣贴着女孩细腻白皙的皮肤,勾出清瘦的脊背线条和略隆起的臀部。蒋云贵的下腹一阵燥热,又忍不住想起大半年前那次,女孩的柔软身体在自己的怀里奋力挣扎的样子。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日午后,李素兰跟她爸下地去给庄稼施肥,李母去村上的小卖部买盐,只留曲萌一个人在家,穿着白粉色的背心短裤在房间里午睡。
蒋云贵心生淫意,悄悄溜进女儿房间,轻手轻脚地掀开她的被子。
忽然惊醒的曲萌几欲喊叫,却被蒋云贵用力捂住嘴巴。男人皴黑的脸上登时泛起凶意,曲萌吓得不敢出声,直到几根粗糙的手指伸进她的裤腰,豆大的泪珠顺着女孩眼角滑下。
从没有人碰过那里,就连妈妈都不会碰,强烈的不适让她开始挣扎,含糊不清地叫嚷:
“唔……疼……妈……妈妈……”
“嘘!不许叫!别叫!”
蒋云贵勒令禁止,却只让曲萌更觉得害怕。她一口咬住男人覆在她嘴边的手指,后者吃痛抽手,她便趁机跳下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