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class="tp"></dt>
<dt class="kw"></dt>
<dt class="rd"></dt>
姜郁顿了顿,又道:“但是如果什么都不做,我又觉得不甘心。”
“那就去找。”赵成阳一贯如此作风,很少反复权衡后果,“我帮你找,找到再说。又不是所有问题都必须靠法律解决。”
看他这个决绝态度,姜郁反而又不放心:“你也别乱来啊。”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赵成阳好笑看她,“脸都白了,现在还没缓过来呢,自己照照吓不吓人?”
姜郁打算去拿手机,才意识到右手还被他紧紧攥着。她动了动手指,赵成阳佯作无意地松开,挠挠眉毛,看向窗外。
“哎,”姜郁叫他,“虽然说这话有点见外,但还是谢谢你啊。让你担心了。”
好像每次自己最糟糕的时候,都是在他面前。
“知道见外就别说了。”赵成阳哼笑,轻描淡写道,“回头给我炒俩菜吧,我还惦记着你手艺呢。”
*
隔日一早,姜郁接到市检察院打来的电话。
尽管来电显示座机号码,从后几位数字还是不难看出,是秦颂的办公电话。
“喂,姜律师,我是秦颂。”男人声音和缓温润,公事公办的客气态度,“想和你聊一下李素兰故意杀人的案子,现在方便吗?”
自从上次姜郁当面拒绝秦颂的复合提议,两人一直未再联络。如今他能心平气和地跟她沟通工作,也让姜郁免去几分尴尬。
她立刻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把从李素兰口中获知的最新情况告诉秦颂,表示李素兰杀夫另有隐情,不止因为蒋云贵的多年家暴,更多的是担心女儿再遭继父侵犯。
“这个情况我们会重点考虑,作为李素兰减刑的依据。”秦颂坦言,“不过鉴于李素兰动手的时候,蒋云贵的侵害行为已经结束了,很难构成正当防卫。综合考虑被害人的过错因素,检方能给出的量刑建议是三年,算是法定量刑范围的最低线,对李素兰也比较有利。你们要是接受,咱们后续流程就从简处理。”
优先劝说当事人认罪认罚是检方办案的基本流程。秦颂态度诚恳,三年刑期也的确是在他权限范围之内能给出的最优方案。
然而姜郁却有她自己的坚持:“对李素兰来说,蒋云贵的侵害行为只是暂时停止,不是彻底结束,何况他还扬言第二天早上要去村口当众强奸曲萌。这种情况下,李素兰为了阻止蒋云贵的二次侵害行为把他杀了,一定不构成正当防卫吗?那你觉得,她还有什么手段能保证女儿不被侵害?”
秦颂默然,无言以对。
他说不出“报警”二字,因为知道即便报警也没办法制止这一切的发生。没有人会因为蒋云贵的一句言语威胁始终守在曲萌身边,保护她不被侵害,除了她的母亲。
然而法律就是法律。
如果因为惧怕言语威胁而杀死一个人算正当防卫,不必承担任何法律责任,社会又将陷入另一种失序。何况案发当时的情况只有李素兰的供词,没有其他证据。
他和姜郁一样同情李素兰的遭遇,但是同情不是办案依据。没有一条法律规定能说服他对李素兰作出不起诉的决定。
“那我们还是法庭见吧。”姜郁说,“我能理解你的难处,但我还是想替李素兰再争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