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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继续坐没窗户的办公室呗,反正我也坐习惯了。”姜郁半玩笑的语气,眼看老金又要起火骂她不知好歹,话锋一转又安抚道,“你放心,这个案子做完,我肯定好好挣钱。再说了,这是人家赵顾问找我帮忙,那我怎么也得给人家个面子不是?”
赵成阳自从以顾问的身份加入海诚,除了平日帮着姜郁跑跑腿外,也给金鸿发的案子做过几回参谋。老金听说案子是受赵成阳委托,态度便又和缓下来,问赵成阳和宋晓川什么关系。
“宋晓川案的被害人是赵成阳的亲妹妹。你说这忙我能不帮吗?”顿了片刻,她又抛给老金一道灵魂拷问,“你呢,能不帮吗?金组长?”
“……行了行了,就你会道德绑架,”金鸿发终于妥协松口,“约个时间吧,把成阳一起叫来,咱们碰碰,看之后往哪个方向引导舆情。”
三天后,姜郁将宋晓川故意杀人案的几个重要疑点以及她为申诉所做的主要工作编辑成了一条微博,正式对外发布。
文风相对冷静克制,却还是在发出后的不久遭遇限流,阅读量寥寥无几。
金鸿发早有预料,也事先联系了几家媒体,分别对这条微博的内容截图、转发、配文报道,甚至直接去采访了宋晓川的父母。
十年间,宋晓川的父母穷尽所能为子申诉,寄往有关部门的数十份文书全部石沉大海,至今杳无音信。
照片里的两位老人鬓发花白,手持申诉文书,红着眼眶看向镜头。
在金鸿发看来,律师、媒体分工不同,律师要坚定地走专业路线,不宜过多渲染情感,也只有足够专业,才能让人相信这的确是一起冤案,而媒体则要充分迎合大众同情弱者、痛恨不公的朴素情感,从而扩大事件影响。
经过几天时间发酵,报道渐渐引发热议,姜郁也开始陆续收到其他媒体打来的电话,询问更多案件细节和申诉进展,亦有热心网友顺藤摸瓜找到她的微博,直接在评论区圈了最高检、最高院和省高院的几个官号,请求有关部门关注重视。
但其实她更想收到的是法院的再审决定。
然而决定书却迟迟未到。
转眼进入六月,结果依然未知,家属催问,等待漫长而磨人意志,这种压力远比做案子本身要大得多。
赵成阳几次从姜郁的办公室门口经过,都见她顶着副黑眼圈怔怔出神,人也瘦了整整一圈,难免觉得心疼。
自从上次表白被拒,两人间的关系看似与从前并无二致,但又多少有些不同。譬如姜郁不会因为案件以外的事情主动再联系他,面对面时也会刻意保持空间上的距离,避免举止过于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