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旭到丞相府的时候,并未让人通传。进了门,只向下人问了句:“你家相爷呢?”得了回答,便直向卧房去了。轻轻一推卧房的门,就只觉得一股暖意随着熟悉的熏香味扑面而来。天已回暖,房内炭火却仍烧得极旺。外间无人,陆辰旭悄步再往内室去,才看见顾怀瑾披衣靠在床头,听见声音,正放下了手上的书,抬眼望过来。
陆辰旭一笑,边说“听下人讲你在卧房,怕你还睡着”,边脱了外袍,随手往旁边一搭,人就要往床上去。
顾怀瑾往床内挪了挪,给他让了些地方,问:“怎么这时有空来了?也不提前传一声。”陆辰旭上了床还不满意,又掀开顾怀瑾的被子,把自己也裹了进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跟他说话:“祭祀礼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我想着之后又到了官员回京述职的日子,要是你还不想销假,又不回宫中看我,只怕见你更难。”又一侧身搂住他的腰:“我挂念你挂念得紧。你倒是过得逍遥,都不想我的么?”
陆辰旭动作间掀动了被子,惹得顾怀瑾一皱眉:“盖好,有风进来了。”陆辰旭一顿:“这两月不是说休养得很好吗?怎么似乎倒比之前更畏寒了?”仰头仔细瞧了瞧他的面色,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手又在他腰腹间摩挲了几把,笑道:“倒是比之前丰腴了些。”
顾怀瑾边答:“冬春之交,最易感风寒,不能大意。”边去推开陆辰旭的手。谁料陆辰旭并未善罢甘休,手从他腰腹间挪开,却挑开他的里衣,往里探去了。顾怀瑾近年养尊处优,被养得身娇肉贵,又有两个月无人近身,此时被陆辰旭略有薄茧的手稍一抚弄,只觉又痒又麻,忍不住肌肤生粟,低喘起来。
陆辰旭挑开顾怀瑾的衣襟,一路从他腹部吻上去,到他胸口处,只见他乳尖几乎未经抚弄,便已挺挺了起来,两颗红樱俏生生立着,似比二人小别前还要挺翘些,殷红些,忍不住伸手揉捻玩弄,调笑起来:“顾相这两月私下修了什么功夫?怎么身子比之前更诱人了?”顾怀瑾只靠在床头,闭眼喘息,咬牙不答。陆辰旭自是也并不预料他会作答,剥低他的裤子,握住阳茎抚弄几次,俯身含了进去。陆辰旭吞吐两下,便觉有异。吐出他的东西,伸手在他腿心处阳茎下方抹了一把,便是满手潮湿黏腻。陆辰旭轻笑:“顾相方才看的是什么书?怎的这会儿水就淌成了这样?”顾怀瑾微微睁眼睨他:“敢问陛下来时又做了什么?怎么到我这才躺下,我腿上便觉得陛下硬得硌人了?”陆辰旭哪惧这般调侃,反而顺势卖乖:“顾相两个月都不许我见,别说见着面,夜深时就是想一想,都……”话并不说完,却握着顾怀瑾的脚踝往下一拽,让他躺在自己身下,便欺身想要进去。
两个人两月未见,陆辰旭自然也是独自干熬着。他本就年轻,平常时碍于两人表面上君臣之别,又顾惜顾怀瑾身体,犹嫌不足。此时一别两月,想见顾怀瑾却总推脱不见,早就如饥似渴。此前还能耐住性子做些前戏,只是知道顾怀瑾身体,怕他受不住。这时却有如此惊喜,自然恨不得立刻与他翻云覆雨。
谁知顾怀瑾却躲开了,手摸索着握住了陆辰旭的龙根:“不行……今日用手可好?”陆辰旭一怔,凑过去讨好似地要吻他的唇。顾怀瑾侧过脸去又是一躲:“没漱口呢。”陆辰旭倒是不恼,只笑说:“娇气。”顺势将他的耳垂含在口中吮咬,又伸了两指进了他的女穴里:“都湿成这样了,怀瑾还要拒绝吗?”手指甫一进去,便觉得穴内湿软温热比记忆中更甚。肉穴本是紧闭着,被手指破开却并不抵抗,温顺地让他进得更深,但立刻内壁就立刻贴过来,紧紧吸住他的手指。陆辰旭转了转手指,又轻轻勾一勾指尖,只听顾怀瑾一声惊喘,似都带了一分泣音,穴内失禁似的又涌出一波潮水。顾怀瑾皮肤瓷白,此时都微微泛了些粉,乳尖更红了些许,随着呼吸起伏颤巍巍地立着,看得陆辰旭又怜又爱,把手指抽出来,将淫水抹在他胸乳上,来回拨弄着乳头,玩够了又低头含吮,用舌尖轻轻扫动。
顾怀瑾此时身子经不起撩拨,深陷情欲跟着陆辰旭浮沉,只能勉力留得一分清明。他胸上一片湿湿凉凉,却又涨痒得紧。乳尖被陆辰旭含在口中吮吸,让他似缓解三分,又犹觉不够。恍然间又一悚,将陆辰旭从他胸口推开,让步道:“进来吧。”
禁令一除,陆辰旭素了几个月,便只顾得上在他穴内抽插驰骋了。顾怀瑾只觉腹内酸软,忍不住将手轻搭在小腹处,他自己的阳茎在他手上画出一道道湿痕。迷蒙间,陆辰旭的手从他腰侧一路滑上,最后将他腹上的手和阳茎一并握在手里,轻轻施力,同时说着:“顾相这两个月的假休得值得。如今丰盈一些,抱在怀里当真算得软玉温香。”顾怀瑾阳茎被他握在手里,腹上压力让他体内酸软更甚。他本还一直忍着,不想床上被自己弄得一片狼藉,此刻却再也忍不住,前阳后穴都一泄如注。
事毕,顾怀瑾只觉得脑内昏昏沉沉。陆辰旭把他揽在怀里,休息半晌,又问:“怎么出了这么多汗,现在还不消?”顾怀瑾懒得作答,过会儿又听他说:“平州知府举荐了个太医,说是在当地颇有名望。这两个月他给我瞧着,似乎不错。召他来给你看看吧。”顾怀瑾打起精神说不用,他要是不放心,还请王太医来。陆辰旭却异常坚持,顾怀瑾只得说,那就让顾榕去请,随后便昏沉沉睡了过去。
醒时顾怀瑾已觉得清明许多。陆辰旭已经起来换了衣裳,收拾停当了。顾怀瑾问自己睡了多久,答曰不过一两刻。云雨一番,顾怀瑾倒觉得有些燥热了,起床便只换了身轻薄些的。差人整理了床铺,熄了香炉,本想再开窗换一换气,陆辰旭又怕他着凉不许,于是只得关了门,待外间通风好,再把门打开,也将内室的气味散一散。
刚折腾完,就传平州新来的施太医到了。见是陆辰旭身边的卫三领上来的,便抬眼问:“不是说了让顾榕去请吗?难不成他你也不信?”陆辰旭只道:“这有什么分别。况且施太医今日未必当值,顾榕又不知他住在何处。”
施太医请过顾怀瑾的脉,只说他恐思虑过度,心神失养,还需慢慢调理。顾怀瑾本想谢过送客,陆辰旭却问:“他自之前孕子滑胎后便更加畏寒,胃口也不大好,可有妨碍?”
这位新上任的施太医见皇帝眼神关切,旁边那位只低头喝茶,犹豫片刻道:“这位贵人只怕心急了些。”
施太医说:“这位贵人只怕心急了些。”顾怀瑾手不由得一抖,茶水洒出来些许。陆辰旭接过他手中的茶盏,见他无事,便对着施太医说:“但说无妨。”
“看脉象,再结合贵人的身形,恐怕贵人刚刚小产不久,且近期不仅这一次。小产本就于身体有伤,该好好调养方可再次承孕。但微臣进入室内,便闻到室内的熏香中有促孕的合欢、赤芍等。这些虽是大补,但贵人产后体虚,且有旧伤,宜慢慢调养,禁不住此等补法。所以即便有孕,恐也难以保住,反倒更伤身。此外,若单是熏香便也罢了,总归效力有限。但贵人脉中显现出的冲突,怕是非汤药不能及。”
外人看去,这位年轻帝王的面色似乎没有什么变化,语气平稳地继续问:“这个旧伤,指的是什么伤?”顾怀瑾却打断道:“这又何必问太医,我说给陛下听便是了。”
陆辰旭看了卫三一眼,卫三就将施太医带了出去。室内又只剩下陆、顾二人,陆辰旭细细打量顾怀瑾,只见他肩膀仍是单薄,脸孔也依然瘦削。虽腰身如旧,但衣衫单薄,能看到小腹处微有隆起的曲线。陆辰旭暗恼自己粗心,只以为他将养得圆润了些,却没意识到这变化只在小腹处,并不寻常。一想到这圆隆处曾怀着二人的骨血结合,如今还未曾消去,他便觉得心如同被人攥了一把,疼痛难抑。
顾怀瑾不疾不徐又端起茶盏,慢慢抿了几口,才清嗓说道:“旧伤,指的是三四年前,我去西南那次。出了京才觉身体有异,我的情况,寻常江湖郎中自是也看不出所以。到了仲宁地界,找了一位当地小有名气的郎中,才知是如何。我自然知道应该好好保养,但平州的消息已然到了我这,情况危急,只能加急赶路了。到了文县,突然血流不止。如今的平州知府,当年还是文县知县,已是立刻请他找了当地名医,却为时已晚。流血虽多,胎儿却迟迟不下。想是那时胎儿近五个月,已是大了些,落胎花费了许久。想来,怕是此事伤了身子。”
顾怀瑾此时说这番话,自是免不了修饰一番。当年西南边陲平州境内生乱,因为疑是牵扯到先皇时宫中旧闻,须妥帖处理了事,顾怀瑾放心不下,亲自前往。他出京不久便觉身体懒怠,晨起后又常常作呕,已经猜出自己大概有了身孕。他一直犹豫不定,后来想着自己已是而立,决心留下这一胎,才在途经仲宁时寻了个郎中,好好诊了一下。
他虽然已经有心放慢了脚程,但到底是在路途上奔波,妊娠反应又比较强烈,就亏了身子。此时偏有信报传来,平州情势恶化,只得加紧往西南赶。顾怀瑾既已决心生下这胎,已是有所顾忌,尽量将马车布置得舒适些。尽管如此,路上他已经断断续续地出血腹痛。那时胎儿已满四个月,已经能微微感到胎动了。行路途中不便,顾怀瑾吃了些保胎的药丸,却并没什么用处。他一日一日捱着腹痛,接连几日感受不到胎儿在腹中动作,下身又血流不止,心知已胎死腹中。但他只是流血,胎儿迟迟没有落下来的意思。
顾怀瑾略一思忖,前方就要到了文县,是平州下此乱时还难得管辖得严明的地界。顾怀瑾下了马车,翻身上马。他身边跟着顾榕、顾杉,二人都忍不住上前,有劝阻之意。顾怀瑾立于马上,眼神淡淡扫向二人:“你们俩也跟着我不少年头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想来也不用我多费口舌。”说完便一夹马腹,策马前行而去。
平州多山,顾怀瑾在马上颠簸,只觉得风吹得自己从外凉到内,身前的一点热气也都留不住。他腹内坠痛得厉害,忍不住将手伸进皮裘中,按在下腹处。他身材清瘦,又值天寒,穿得厚实,平时旁人看不出什么异样。但他自己却知,自胸口下方就被腹中这胎渐渐顶出了弧度,在贴身的人看来,孕态已是极明显的了。
他腹中痛楚渐强,又心力难支,后来已直不起身子,只能伏于马上。到了文县县衙,几乎是从马上跌落下来。顾榕顾杉一路在他身后跟着,也是被他吓了一跳。但好在两人做事妥帖缜密,早派人让知县请了大夫候着。
当地知县自是不敢怠慢,早寻了此地最有名的郎中。那郎中也是真有几分本事,眼前病人虽看是男子,又明显身份不凡,倒也直中关窍。顾怀瑾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只问:“不知腹中此胎何时才能落下来?”
“眼下您气血两虚,宫缩乏力,所以死胎才滞留腹中,迟迟不落。此时照我看,落胎却是不急。先把血止住,调理几日,身子恢复些,腹中胎儿自然便会落下。”
“按眼下情形,不知大概需要多久?”
“不妨先服五日的药再看。若是七日还不发动,也再等不得了。到时再开落胎的方子,也对身体损害小些。”
顾怀瑾苦笑:“此时此刻,又如何等得上五日?劳烦直接开一服落胎药吧。”
大夫还要再劝:“此时宫缩不足,想要落胎便要须得猛药。药效虽快,却是伤身。要是想调养回去,只怕要付出更多时间,更多心力了。”
顾怀瑾回忆至此,忽然觉得刚刚的施太医有些眼熟。思及陆辰旭说过此人是平州知府举荐的,忍不住在心内冷笑。平州知府就是当年文县知县,顾怀瑾记了他一分情,并且此人在当年乱中的确处事得当,有几分能力,也表了忠心,因此这些年升迁极快,刚坐上平州知府。今年陆辰旭已二十有五,虽还年轻,但始终后宫空虚,近年不断被满朝文武苦劝要考虑皇嗣传承,应广纳妃嫔。其他人多是揣测皇帝想趁着选妃打破现今朝堂势力,恐怕将要有大变动,牵连甚广,因此显得迟疑不决。这平州知府心中记着陈年旧事,又在官场上察言观色,恐怕倒真窥得真相,因此不劝纳妃,倒先举荐个当年故人来。
当年情急等不得,况且当日在场的人谁又能忤逆顾怀瑾?那时还不是太医的施郎中只得煎了服落胎药。顾怀瑾此前孕吐严重,伤了胃口,近日身上不适,更不思饮食。此时一口气服了药,只觉得胸口翻涌。他忍了片刻,终究是没忍住,躬身“哇”地一声吐了出来。底下人慌忙侍候着,顾怀瑾顺了顺气,只道“再来”。
第二碗药好歹顺利服下了。顾怀瑾神情倦怠,摆了摆手命令众人:“都退下吧。”顾杉神色焦灼,有几分迟疑,郎中却道:“离药物生效还有些时间,请您好好休息,养养神。等宫缩密了,便差不多是到时候了。若有不妥,随时差我过来。”
安顿下来,顾怀瑾倒觉得腹痛比来时缓了些。顾怀瑾心道,早知有今日,就不该一起念留下这胎。这胎来得不是时候,眼下落胎也比当年辛苦麻烦得多。
这已不是顾怀瑾第一次落胎。第一次有孕时,顾怀瑾才二十五,刚被陆辰旭缠上不久。那时顾怀瑾甚至都没想过自己能够孕子。那一胎甚是乖巧,顾怀瑾只是嗜睡倦怠了些,又自觉早晚有些低热。照例请了王太医来看,才得知有孕。那时他毫不犹豫,当场便命太医开了方子堕下了这初胎。
顾怀瑾回想,痛也是痛的,不过倒是干脆利落。大约那时胎儿尚小,只痛了约莫一个时辰,落了些血块便无事了。而眼下落胎药似是终于生了效,腹中绞痛坠胀感更重,顾怀瑾冷汗涔涔,忍不住侧卧躬身,一手死死抱紧肚子,另一只手来回按揉着,以图缓解疼痛。
不知过了多久,顾怀瑾忽觉体内有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从私处流出,落在亵裤上,贴在下体处,又让他难受。顾怀瑾喘息良久,待疼痛缓了下去,将下身衣物尽数褪了下去,只见裆部一滩粘液,略带血色。此时他肚子又是一阵发紧,耐不住地重重躺倒回枕上,腰部挺起,隆起的孕腹止不住地在空气中颤动。他心想,估计这便是快了。
他伸手向产道探去,稍一探指,只觉穴内松软,但穴内又不可控地从浅至深都绞紧了,又流出一股水来。顾怀瑾自觉难堪,此时竟起了情欲。但欲念一起,堕胎之痛都似减了一半。顾怀瑾无奈,产道脆弱,他也不敢莽撞插入,只得摆弄起半垂着的茎身。
他此时是穴内敏感,阳物因着疼痛,只微微有些反应,仍是半软不硬。顾怀瑾自己刺激着铃口,女穴连带着一遍遍无谓绞紧又松开,却始终得不到满足。顾怀瑾也清晰地感受到腹部密集地发硬又放松,随之他自觉腹内之物也慢慢下坠,进入产道内。
顾怀瑾仍刺激着前阳,但又不敢泄身。每每与陆辰旭欢好泄身之后,他总觉得倦极。如果此时泄身,只怕无力再继续分娩。他摸索着拽过一个软枕垫在腰下,双腿大开,手上加快拨弄阳物的动作,随着女穴的吞吐不断挺身向下使力。他此时觉得自己一半沉浸在快感带来的欢愉中,一半又堕身于堕胎导致的痛楚里,不断循环交替。他怕自己已要高潮,但胎儿下行却进展缓慢,只能停下手上动作,躺倒下来重重喘息。他又抚上腹部,此时孕肚已向下低垂。
顾怀瑾休息片刻,勉力撑起身子。之前躺时还不觉得,眼下一动,便觉得脱了力,整个人都微微颤着。他胡乱将被褥团起叠在身前,伏趴其上,双膝大开,圆鼓孕肚都陷在了被子中。换了个姿势,果然感受到腹中胎儿愈发沉坠,顶在体内不知何处。顾怀瑾伏在被褥上,喘了几息,微微摆动腰腹,阳茎和乳尖都被缎面花纹摩擦,颇有些酥痒难耐。欲望虽起,但无论他如何吞吐穴口使力想娩出胎儿,始终觉得胎儿就卡在原处,丝毫不动。顾怀瑾内心急切,咬咬牙,一只手仍撑着自己,另一只手抚上腹顶,向下用力想推出胎儿。腹内那物确是向下走了几分,但他又难免因着暴起的疼痛整个人都向内收紧抵抗疼痛,对抗着胎儿的出路。
顾怀瑾痛得控制不住地涌出些泪意,把头埋在被垛里,又是一阵粗喘。阳茎在疼痛中又垂了下来,失去了这点似乎不合时宜的欲望,顾怀瑾只觉得不着一缕的下身传来阵阵凉意,被汗湿的上衣黏在身上,此刻更显得冰冷。他伸手抚上女穴花唇,因在产中,还是湿嫩柔滑。他慢慢自己挑逗抚弄,口中不知是因痛还是因欲而控制不住泄出的呻吟都被堵在被子里。他忽然心内涌起一丝委屈,加快了在穴口的揉动,前后摆动腰腹,呢喃着“阿九”,又狠狠向下推腹。他一鼓作气,手上不敢泄劲,感觉体内胎儿终于过了卡住它那处,在他腿间灼辣的痛楚中,从他体内滑落。在死胎娩出体内之时,顾怀瑾疯狂搓弄自己的阳物,在巨痛中只有这一点点欢愉,让他不至于泄了气。胎儿一出,顾怀瑾终于敢泄了身,浓稠白浊喷在他手中、身上、床榻间和被子里。此时怕是顾怀瑾养尊处优锦衣玉食的人生中最狼狈的时刻了。他身处荒凉边陲之地,下身赤裸,低贱地撅着屁股,身下不知是胎水、淫水、血水的黏滑液体和精液的混合,一团糟污。
“下一次小产,你便也知道了。”顾怀瑾低眉垂目,语气平淡,“我已三十有三,早该有血脉传承,自然有些心急。两月前我发觉再度有孕,所以告假休养。只可惜还是没能留住,半个多月前还是落了胎。”
陆辰旭咬牙:“半个月前?那岂不是连小月还没出?你就纵着朕这么胡闹?”
顾怀瑾冷笑一声,抬头直盯着他:“微臣如何拦得住陛下?否则臣怎会有今日?”
陆辰旭气结,但这话偏又戳中他心虚处,让他不愿触及。他只得把气撒在下人头上:“一屋子人,都是干什么吃的,也任凭你这般胡闹?拦你拦不住,也该来见朕!”
顾怀瑾更是冷笑不止:“我自己的身子,自己也做不得主,事事都要向陛下奏请汇报?是了,这普天之下都是陛下掌心之物,又何况我区区顾怀瑾?陛下看上的,旁人断不能染指,陛下嫌脏。请陛下放心,若有这等会让人掉脑袋的大事,自然早就有人通禀陛下了。”
陆辰旭被他倒打一耙,简直气急败坏:“顾相好口舌!朕这点小小能耐,也大多是跟顾相学来的。顾相在朕身边放个亲手调教的卫五,这么多年没有撤换,朕还以为是顾相在意朕。按顾相的道理,反倒是有不臣之心了?”
顾怀瑾立刻跪于地上:“臣不敢。”
陆辰旭说这话,本也是口不择言,两人间平常又哪有这么生分。陆辰旭摔门而出,边大步往外走边吩咐下人:“府里的所有熏香,全给朕扔了!顾相的药,不经朕同意,全都不许喝!”满院子下人战战兢兢,何曾见皇上发这么大的火,一时吓住了,也不知道怎么办。顾怀瑾在房中听着,扬声道:“还不照办?想要抗旨掉脑袋吗?”
晚间,顾榕端上一碗药来。顾怀瑾懒懒斜靠着,看向药碗:“皇上不是说了,我的药,不经他同意不许再喝了么。”顾榕恭顺回答:“这药是皇上亲自嘱咐的。”又顿了顿,“是避子药。”顾怀瑾一怔,伸手接过来,用调羹搅着药汁。顾榕低声劝:“陛下是顾虑相爷的身体。相爷伤了身,都未及调养,若此时再有意外……”还未及说完,顾怀瑾端起碗一饮而尽,看着顾榕:“告诉你家陛下,药已饮尽了。”顾榕立刻跪下:“主子。”两人就这么静了片刻,顾怀瑾叹了口气,摆摆手说:“起来吧。你这些年,在我二人之间,也着实辛苦。”
陆辰旭刚歇下不久,就听卫三来秉:“顾榕传了信,顾相忽然起了高热。已经请施太医先去了。”陆辰旭猛然起身,只简单吩咐了句:“备马。”
陆辰旭到时,顾怀瑾正靠在床头,微皱着眉服汤药。施太医在顾怀瑾房中收拾药物用具,见御驾亲临,要行大礼,陆辰旭早一步便免了。施太医早年也是看诊过形形色色无数病人,才练就一身医术,如何不通这点人情世故?便不声不响退到门外候着。
顾怀瑾像是不知道有来人,一口气将药喝下,微咳几声,闭上眼,满面倦色。陆辰旭心中五味杂陈。两人本就怄着气,气他不知保养,又拿他无可奈何;心疼他身子弱,又愧疚他的病泰半是因为自己。几番心思轮转,不知如何发泄,只得拿旁人出气,沉着脸低声教训顾榕:“是怎么伺候你家主子的?自己去领十鞭。”
顾榕还没来得及称是,就被顾怀瑾打断了:“虽然顾榕是陛下赏的人,但既然赏给了臣,便是微臣府中的下人。微臣自会管教,不敢劳陛下费心。”说完便又是一阵咳。
顾怀瑾想不到他此时还有心思和自己作对,一阵气结,转头便出了去。
等陆辰旭再返回来,顾怀瑾已然睡下了。陆辰旭坐在床边,借着房内一盏幽暗烛火,仔细端详顾怀瑾。顾怀瑾睡中面目平和,少了早些时候的针锋相对。但比之他年少时的恣情快意,瘦削的脸庞又添了不少冷峻。陆辰旭也是经过一番腥风血雨才荣登大宝,但登基时也不过十六七岁,仍不成熟得紧,一路走来全靠顾怀瑾一力辅佐。彼时顾怀瑾也不过才二十四五,能支撑下来属实不易。陆辰旭现在正是顾怀瑾当时的年纪,更能体会他当年要耗费何等心神。
他年少时只怕自己求不得,但年纪越长,对顾怀瑾的身体就越挂怀。只是已经得到的,让他放手,是断断不能的。
陆辰旭伸手抚上顾怀瑾的脸。大约是顾怀瑾高热中觉得一点清凉,便贴了过去,将脸颊埋得更深些。陆辰旭心下一动,顾怀瑾此时的样子,是情事之外难得一见的乖顺,不由得微微一笑,又叹一口气。
不用向施太医问得那么仔细,他也自知顾怀瑾今天一病,是因自己而起。他落胎还没多久,自己便胡闹了一回,之后又置了气。那碗避子药也脱不开干系,这种药,调配得再温和,在顾怀瑾这种状态下,岂有不伤身的?只是却也无可奈何,顾怀瑾上次小产,他便仔细询问过太医。小月中禁止欢好,一是人还没恢复,正是体虚时;二则此时胞宫弱嫩,易坐胎却也更难保住。若是顾怀瑾因为今日自己这番胡闹,又怀上了,要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