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他的手指正在微微弯起,严路想起他呼啸而来的拳头。
“这么害怕还跟着我来,不知道该说你胆小还是胆大。”
他说着话,将空了的啤酒罐捏扁了。
“我相信你。”严路怯生生抬起眼睛。
那双眼睛里闪着倔强的光芒,像个走投无路的小野兽。余辉与她错身而过,走进那间塞满异物的房间,拎出一个哑铃给她。
严路差点没接住砸了自己的脚。她更怕那哑铃砸碎了他家亮堂堂的地砖。
“还行,有点力气。”余辉点点头,随后在她肩膀上按了两下,“骨架太小了,你这个样子应该锻炼锻炼,省得被人打的时候吃亏。”
严路拎着那个哑铃,被余辉前后看了一圈,有些茫然。
“去休息吧。”
他把哑铃拿走,轻轻松松像拿着一件玩具。
严路今日非常累,又带了一身伤,刚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等她被吵醒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吵醒她的是叮叮咣咣的重金属音乐。
余辉正在客厅做运动,上身没穿,下面一个运动裤。他的背阔肌非常健硕,应是长期健身的结果。
运动中的男人格外有魅力,严路看得久了些。
他正在做俯卧撑,两手做完,单手做,单手做完手指做。
严路站了半天,也没被发现,她在等,等他音乐结束,等他运动完毕,她出个声,道个谢,他若没有其他要求他就走。但是,余辉迟迟没有结束他的运动。
等了半个小时,余辉终于把震天响的音乐给关了。
他拿起一条毛巾挂在脖子上,对傻乎乎坐在地板上看着他的姑娘说:“起来了?”
“起来了。”她如梦初醒站起来。
他用毛巾擦擦头发,问:“你还相信我吗?”
严路点头。
“你这警觉性也太低了。”
余辉笑一笑,拾起一个篮球投进篮筐,“别把谁都看成好人,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坏人,也没有绝对的好人。”
她又点点头。
“过来坐下。”他招招手。
严路坐在他旁边的一个独立沙发上。
他放下毛巾,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抽出一份文件,“你想不想帮你父亲东山再起?”
他望过来。
严路愣住了,“什么?”
“你想不想帮你父亲东山再起?”
严路茫然得看着他。
他翻了翻文件,一边转篮球一边概述了上面的内容。
那分明是严路的一份个人简历,她才十九岁,人生履历单薄的也只有那几张纸。
“这些是你的真实情况吧?——喂!没睡醒啊,我在和你说话。”
事情的发展已经玄之又玄,严路彻底懵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那么复杂,我对你做了一个简单的调查。”
“为什么?”
“确定一些事情。”
“确定什么?”
“确定你是不是我要找的人。”
“我?你要找的人?”
余辉挑起一边的眉毛,“如果这些情况全都属实,这对你来说是件好事。”
“我听不懂。”
“长话短说,有个人快要死了。他想把财产送给一个值得送的人。昨晚十二点之前,我决定停止寻找这个人。哦,还是你的那通电话提醒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