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打工。是他帮我把尊严找回来了。他就是那个和你很像的人。”
她仿若陷入回忆,娓娓道来那些无聊却让她记得死死的细节。
“他是个好人,也很正直。学习也比我好,是个博士,处处高人一等。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不读了。听说他就是从那时候变的,变得像个社会青年。”
“他一定有他的原因。人都会变的。”丁盛以过来人的口吻说。
“您说的对,我和他相处这么久,其实我都不太了解他的,他也从来没提过。我感觉他很孤独。我从没见过他跟家人在一起,就连放假也是要我过去跟他吃饭。我可以不去的,但是他一个人也太无聊了,而且我也习惯了每天去他那儿报到。”
她摆弄着地上的石头子儿,嘴角微微笑着。
好半天,她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会儿笑一会皱眉头。
丁盛问:“你说的这个人,对你好吗?”
她枕着膝盖,把脑袋转向另一边,马尾辫儿搭在肩膀上,柔顺极了。
“挺好的。一开始我以为他和别人一样,是另有目的的。我挺怕他,也摸不准他什么脾气,我很怕再有人对我挥拳头。所以大部分时候我都很听话,他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后来我知道他是个善良的人,我相信他让我做的事都是为我好的。我是独生子女,我感觉他就像一个哥哥。”
“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会决裂?”
说到这个,她叹了一口气,“我相信他,但他不相信我。他觉得我很轻浮,每天就知道浪费时间,跟他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做他不喜欢的事。”
“那你有没有浪费时间,跟他不喜欢的人在一起?”
“没有。他看见的那几次都是偶然,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巧都被他碰上了。他很生气,然后就再也不理我了。那天晚上,我淋了一场大雨,高烧不退。我梦见他不生气了,可睁开眼睛才发现,是个梦。”
河面上漾起微澜,丁盛问:“你不怪他吗?”
“我怪过他,甚至觉得他一直都在骗我,但是没有用。我还是会想起他的好,他对我有恩。”
“你真不生他的气?”
“不是生气,是伤心。原来我以为不管我做什么,他都能理解我,原谅我,我觉得他是了解我的。但其实不是。”
她转过头来,一滴泪坠在石头子儿上,碎成一片。
丁盛很想安慰她,但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可用。能用的,都用了。
魏琳来到河边,见那“老头儿”盯着人家姑娘不放。魏琳喊了一声,“丁叔,你在这儿啊!我找你半天了!”
两人齐齐回过头。
那姑娘长得又干净又水灵,今天总算见着真人了。
严路看见了一个漂亮的女人,比她要年长几岁。丁盛待她不太热情,“你怎么来了?”
漂亮女人说:“找……您收垃圾啊!等……您收……您又不来!”
魏琳差点咬了自己舌头,一口一个您很不习惯。
老丁很配合,“你总糊弄我。”
“我什么时候糊弄过……您啊?”
老丁临走对严路说:“你自己玩儿吧,早点回家。”
“嗯,再见丁叔。”
她眼角还有泪珠,但还是微笑着点头。
魏琳与丁盛低声交谈:“怎么把人弄哭了?”
“你最近话太多了。”
“那我们总得聊点什么吧。”
“我是怪老头,不爱聊天。”
他现在的样子,倒真像个倔老头。魏琳只好乖乖跟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