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封赏宴风波(1 / 1)

“此番大捷全凭魏将军和众将士英勇奋战,朕心大悦啊!如此赫赫军功,当赏!”凌如峰放下酒盏,面上的笑容有些夸张,“西域羌氐二族便不敢再犯,如此一来,天下太平,人民安居,也非空想了。”

棠如煌暗自嗤笑了一番。这狗贼是失了智吧,如今乾、甘二州瘟疫不断,大有蔓延之势,饿殍千里,民不聊生,易子、米r0u随处可见,这能叫天下太平?人民安居?

“来人,传朕圣旨,特封征西将军魏益垣为平益王,封地甘州平益郡。”

此令一出,众皆哗然:“这”

这一出,真是让人出乎意料,凌如峰整这一出分明就是明褒暗贬。将军封王是什么概念?本是至高荣耀,以奖励、封赏与外敌作战,有大功的武将。封地甘州,甘州辖郡三,县八十一,其中虽平益郡最大,下辖三十六县。

可谁人不知甘州现在是什么个情况?甘州地处极北,不毛之地便罢,如今瘟疫横行,让一个驻守西部的老将军独守北上,无疑是把人往火堆里推,说得好听,这不就是流放?

魏益垣功绩硕累,论功行赏,不说三公大将军,就是封个镇国大将军都说得过去,偏偏封个毫无实权的王。大家都明白了,这渊帝忌惮他手中的兵权,此番不仅是想销权流放,还想杀j儆猴威慑众人。

这不是寒了流泪又流血将士们的心么?将领们虽有忿然却不敢言,望着自家将军沧桑的背影,心里头将凌如峰这杀驴卸磨的无耻小人骂了千百八遍。

魏益垣纵是早有预谋,却也透心得凉,圣旨在此,不得不接:“臣谨遵圣旨。”

“不过臣有一事请求,还请圣人恩准。”

借此收回兵权的凌如峰心情大好:“平益王有话但说无妨。”

“老臣镇守边关数年毫无怨言,可将士们背井离乡,不事亲人,夙兴夜寐,枕戈待旦,抛头颅,洒热血,征战沙场,只为家国,还望圣人t恤,按功论赏,切莫寒万千将士心。”

“将军!”

魏益垣豪情壮语,大义此举,只为求得万千将士庇护安稳,立于身后的将领们都挥泪难舍。

“这是自然。”凌如峰扫过众人,笑意渐淡,强压圣人威严,“元德,稍后将封赏书发给大家。”

“喏。”

元德是跟在凌如峰身边的太监总管,当即就吩咐奴婢们下去分赏。

棠韵礼实在看不下去这所谓的封赏场面,中途溜出去去更衣,回来时,在湖边瞧见了棠如煌倚在一棵h柳树下,嘴里叼着一只纤长的柳叶,面无表情地望着水波出神。

“阿煌,你也出来了?”

闻声,棠如煌已扬起笑脸,吐掉嘴里的柳叶,翩然过来了。

“嗯,见你不在宴上便出来了。”

“封赏结束了?”

棠如煌耸耸肩,满不在乎:“嗯,这g0ng里真没什么意思。”

“那你被封了什么职?”

棠韵礼害怕弟弟又被借着由头给送到关外,多年也见不上一面。

“奉门中郎将。”

中郎将这官职,放在前朝还算是品级在正四品下,为高级武职,不过,至凌如峰上位后,广设中郎将,什么“奉车中郎将”“抚军中郎将”“北城中郎将”“南城中郎将”,数不胜数,由是,这中郎将也变成了并无实权的荣誉称号,一个徒有虚名的中下级军官职位,用以笼络人心。

棠如煌口中的“奉门中郎将”意如其字,就是护卫外城门的副军罢了,是中郎将里权力最下等的一种。

“还好,没让你再去关外。”

“他自然不会。关外变数太大,他不敢,试问有什么把人安放在眼皮子底下更安心呢?”

棠如煌实在不意外自己得到这个闲职,说不准中郎将这个闲职,也是他那群庸才智囊团思来想去才定下的最好选择。

“你是说”

棠韵礼又想起了那支签,若那人真想下手,阿煌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子下,这不是动动手指的事么?

“阿姐安心。”棠如煌无所畏惧地笑了笑,“我还没有这么容易被人拿捏的。”

“见过清远公夫人。”

魏益垣是来寻棠如煌的,远远就瞧见姐弟二人立在湖边,恍惚间如同回到先帝尚在时,那时他入g0ng恰远远瞥过,二人嬉戏一处,一转眼两人便这般大了。

棠韵礼恭敬回过一礼:“魏将军安。”

棠如煌也恭恭敬敬地拱手一礼:“将军。”

魏益垣是自先帝在时的骁勇老将,多年戍边抗敌,可谓是为国立下了汗马功劳。当年g0ng变时,消息封锁,导致他不能从边关赶回来支援,直到凌如峰登基称帝,已经是尘埃落定。如今凌如峰借机削权,除了他的势力,以绝后患。

“魏将军大义凛然,保家卫国,小童敬佩不已。此前,阿煌同小童讲过,这些年多亏将军提携照顾,才得以屡屡si里逃生,小童在此谢过将军大恩。”

她又要再行一礼,为魏益垣扶起:“夫人哪里的话。如煌天资聪颖,杀伐果断,英勇刚正,别看他年岁尚浅,作为本将的别部司马,麾下八百将领谁人敢不服他。迎兵作战,临危不乱,兵法jg巧,出其不意,抵御羌氐二族,如煌功不可没,得如煌为用,乃本将之幸。”

此话不假,棠如煌在军中,并不是凭前朝皇族身份而任司马一职,而是全凭他赫赫军功,几次力挽狂澜,以少胜多,攻占领地,才争得此位。

“将军在家姐面前如此褒奖属下,属下快不好意思了。”棠如煌温笑了一声,“将军可是来寻属下的?”

魏益垣颔首,这才与棠韵礼道明要与棠如煌借一步说话。

两人走远了些,棠韵礼倒也不急着回宴上,坐在那个大冰块旁边,虽然无人敢来劝酒,但是一想到对面那人,她还是忍不住心绪纷杂,索x一个人放放风。

“哟,本公主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清远公夫人啊!”

身后传来又尖又细的声音,棠韵礼回头就瞧见被一众g0ngnv众星拱月般拥着的凌绯云。

棠韵礼话也不说,旋踵即走,被凌绯云使了个颜se让几个小g0ngnv给拦了住。

“大胆,见到公主还不行礼?”

棠韵礼根本不想理她,但这nv人的脾气她是知道的,从小就喜欢争强好胜。她小自己两岁,昔年被她爹送进g0ng做伴读时,就喜欢与她b这b那,那时候自己是君,她是臣,她还尚且有些顾忌收敛;如今,形势逆转,她就原形毕露了,处处都想压自己一头。

凌绯云笑得满面春风:“放肆,怎么跟夫人说话呢?人家好歹也做过公主的,就算是人尽可夫,不得夫心,也不是你等狗奴才能够作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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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公主殿下。”

棠韵礼面无表情地看她自编自导这一出破戏:“还有事么,没事我先告辞。”

“你!”

凌绯云早就看不惯她这副波澜不惊、云淡风轻的态势,简直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棠韵礼,你还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

凌绯云嫉妒她的一切,分明自己现在才是大渊国最尊贵的公主,可即使她妆扮得花枝招展,站在她面前,依旧像是山j遇上凤凰,一个是泥一个是云,所有的目光都会聚焦到她身上,所有的话题都绕不出她。

凭什么,她明明已经是人尽皆知的残花败柳,为什么这等水x杨花、huangy1n无度的nv人还会被世间所宠ai。

“凌绯云,你无不无聊?”

每每遇上,这人就要针锋相对一会。她明着骂吧,非要端着,以显示自己不必自降身份;说她喜欢暗讽的把戏吧,往往对棠韵礼毫无杀伤,倒是她看着棠韵礼的等闲视之,却先把她自己气了个半si。别人好歹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她这叫什么?伤敌无恙,自损一千。

凌绯云高傲道:“算了,本公主难得同你计较。我倒是有件好事要同你讲。”

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棠韵礼眼皮也不抬:“我没兴趣知道你的好事。”

那凌绯云气势更甚,见她匆匆要走,语调蓦地高了几分:“当真不听?这可是和钟离哥哥有关!”

棠韵礼方寸微动,不及多想,脚步先且停驻,转头直直睨着她。

看她并非毫不在意,凌绯云心情霎时大好,语调也欢快了几分:“本公主已年满十六,父皇在为本公主和钟离哥哥议亲。”

握在袖中的手猝然收紧,棠韵礼面上镇定自若,语调平平:“是么?那恭喜你得偿所愿了。”

“呵,你能这般好心?”凌绯云扭步过来,想到小时候,二人同为少傅钟离柳的学生,独独棠韵礼受尽钟离柳万般偏ai,“等公主同钟离哥哥大婚之日,必定会邀请清远公夫人观礼。”

“说完了?”

棠韵礼也不管她,径直走开,她心下有些混乱,步子迈得开,低着脑袋,方走出几步,正与来人撞了个满怀。

熟悉的白竹清香萦绕鼻尖,不知怎的,让人有些眷念,棠韵礼含泪抬头正对上钟离柳清儒的目光。

凌绯云自然也看到了,她实在没想到那nv人竟然如此伎俩,当着众人的面,恬不知耻地对她的钟离哥哥投怀送抱。这nv人果真y1ngdang下贱,如此不守妇道,不知道那清远公是怎么忍的?

棠韵礼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钟离柳,慌忙从他怀里退了出来,收拾情绪,转瞬恢复如初:“见过相国大人。”

钟离柳扫过她余有泪痕的面颊,眉头微蹙:“你哭过?”

“没有!”

她急声否认,反倒惹人多疑。

凌绯云都快气炸了,三步跨作两步,如同一只花蝴蝶直往钟离柳怀里扑:“钟离哥哥,云儿好想你啊。”

钟离柳不动声se地移了开,凌绯云因此扑了个空,目光带毒地s向棠韵礼,恨不得划烂那张可恨的脸。

凌绯云攥起他的衣袖,顺带扭捏造作地撒起了娇:“钟离哥哥,父皇在寻我们呢,咱们快走罢,莫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不相g的人身上。”

钟离柳根本不想理她:“公主还请自重。公主为尊,请先行,下臣稍后便去。”

“你我之间还分什么你我,我们就快要成”

“公主!”钟离柳喝住她,难得一见面se微沉“还请公主勿要口无遮掩,妄言蜚语。”

凌绯云红着一双眼,剜过无辜的棠韵礼,一跺脚气得跑了开。

在g0ng里,这一幕被无数双眼睛看着,棠韵礼刻意与钟离柳表现得更加疏离,怕因此牵连到他。道别之后,就决绝擦肩而过,恰逢那边棠如煌和魏益垣也谈完了。

棠如煌走过来,扫到不远处立着的钟离柳,又瞥到自家姐姐有些微红的眼眶,眸se一暗:“那sv人招惹你了?”

“你不是在和魏将军讲话么?”

棠如煌伸手替她抹掉眼角未g的泪渍,柔声道:“我一直注意着这边,那nv人让你如此不快,我这就去宰了她。”

“阿煌别。”棠韵礼摇了摇头,“她算不了什么,何必在意,我们回去。”

正抬头,恰眺到微生翊负手对岸,也不知他可有看见这处情形。

散宴之时,皇后g0ng里的大长秋过来传召棠韵礼。

自凌如峰登基之后,因凌夫人并不满丈夫争权夺位之举,凌如峰并不待见这位糟糠之妻,可她毕竟是正妻,加之家族势力庞大,还是顺理成章地成为皇后。凌如峰抬了原先的妾室们为夫人,其中也包括凌绯云的亲母胡夫人,后续又纳了许多貌美年轻nv子为夫人、姬妾,以充盈后g0ng。

棠韵礼对皇后还是颇有好感的,至少当年,她亲近自己并不如凌如峰另有所图。

“礼儿,你来了。”

皇后把她当亲nv儿看待,见她来了,便起身热络地亲自拉她坐下。

“娘娘。”

“来来,这儿坐。香儿快奉热茶。”她面上挂满了笑容,握住她的手,亲昵道,“许久都没能见上一面,近日可还好?哎呀,好像瘦了些,莫不是有事忧心?”

“我很好,娘娘不必挂心。”

“哎。”

近日的赏功宴皇后称病没去,自从当年那事发生,她才发觉似乎从未认清丈夫这个人了。这么多年暗地筹谋、苦心经营,作为枕边人的自己竟然全然不晓,实在是太可怕了。

“如煌可回来了?”

“嗯,他方才还在宴上。”

外男不得入后g0ng,否则皇后也想见见那个孩子,这么多年被自己的丈夫扔去边外,不知过得又多艰难。

许是看出了她眼底的忧虑,棠韵礼道:“娘娘不必担心阿煌,这些年他成长了许多,b以往更坚强了,不是从前总ai哭鼻子的毛头小子了。”

“那就好,那就好。”皇后总算有些欣慰,转念又想到自己的罪孽,“我对不起你们姐弟,也不起先皇,对不起你母亲。”

她与棠韵礼母亲在nv儿时期一直便是手帕交。

“娘娘别那么说。”棠韵礼摇了摇头,“这并不是您的错。况且,若非您相助,我和如煌恐怕早已si在冷g0ng里头了。”

“你们都是好孩子。”皇后抹了把眼泪,憔悴的面容透着慈祥,“我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的。”

“礼儿,我听闻凌如峰有意为钟离相国和绯云议婚,你”

棠韵礼睫羽一颤,语调尽量显得低缓平和:“我与相国早已缘尽,再无念想。”

“你这么想就好,我就怕你难过。想你二人本是天作之合,佳偶天成,可惜天妒情缘。”她叹了一口,又说,“不过,清远公微生翊也不b钟离相国逊se。虽是新秀,但其人品行端庄正直,姿容更是无可挑剔,你和他好生过日子,时间久了,多磨合些,也是良配。”

棠韵礼想起微生翊那个大冰块,不由得浑身一抖,那人对她最大的宽容就是视她于无物,任其潇洒快活。

“礼儿,我将你当做亲nv儿看待。”皇后正了正se,语重心长道,“虽说京中贵nv豢养宠臣面首并不罕见,那些男人总归不是良人。你和清远公还是要有子嗣才能长久。”

“我”

他俩都没圆房,何来子嗣,况且这一生,她注定要于夹缝中仰人鼻息以延苟活,至于孩子又何必生下来让其受累?

“娘!”

帷帘乍被推开,珠玉相撞中走进一个挺拔的身影。

是凌川。

他看着自己,眼中颇为惊喜:“缳也在。”

皇后没好气地斜他一眼,她这儿子从来都是吊儿郎当、没个正形的样子。

“我与礼儿正说话呢,你怎么来了?”

凌川眼神直直注视着棠韵礼,自行走到两人对面坐下:“你们在说什么?”

“不害臊,nv儿家的事情也打听。”

“怎么不能说了?”凌川无辜眨眨眼,“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你呀。”皇后恨铁不成钢地扫了他一眼,“已经十九岁了,也老大不小了,别一天总往酒肆g栏里去,这像什么话?寻常人家像你这么大,都已经娶妻生子了。”

凌川笑得贱兮兮的,眼神刻意从棠韵礼面上巡过:“我?算了吧。哪家姑娘嫁给我,可算是倒霉,这辈子不娶妻不生子又如何?”

两母子似乎经常因此事拌嘴,不知怎的,呆在他们之间,有种微妙难言,棠韵礼起身请退:“娘娘,天se不早了,公爷还在等我,请容无礼先行告退。”

皇后即刻站了起来,依依不舍:“这便要走了?哎,好。我让人送你过去,莫让清远公好等。”

“嗯。”

眼见着棠韵礼要走,凌川立马收了轻浮笑意,追了上去。

“哎,川儿?”

就连母亲在身后呼唤也顾不上。

“缳缳!”

凌川跟了上来,内侍见两人有话要说,就先退了下去。

棠韵礼对凌川说不上来讨厌。小时候被选为g0ng中伴读,作为自己的同窗,时不时捉弄自己,譬如课业时,突然揪她小辫子,往她桌上投花投果子,亦或是在她有一丁点儿对课业不解时,刻意奚落调笑于她,这样调皮可恶的男孩子当时可让她愁坏了脑袋。

要想她可是g0ng里独一无二的公主,是天子的掌上明珠诶,旁的小公子、小nv公子们都对她毕恭毕敬,万般谦让,丝毫不敢开罪于她,可他却全然不怕,不仅不唤她“公主殿下”,还非要叫她r名“缳缳”,纠正过无数次也不改。

“怎么,r名就不是名儿了?”他还一脸有理有据,“我见秋姨都这样叫你,我怎么叫不得了?”

他口中的秋姨便是棠韵礼的母后。

小小的棠韵礼涨红了脸,气呼呼道:“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凌川,你这人好生讨厌!”

听她这么说,那凌川霎时蔫了脑袋:“好了,你不喜欢,我就不这么叫了,那你可不可以不要讨厌我了?”

“哼,你就是很讨厌!”

后来,他跟着旁人叫了几回“公主殿下”,又自己觉得别扭得紧,又给偷偷改回“缳缳”了。

“太子殿下还有事?”

如今两人身份转换,着实有些尴尬。

凌川眉峰愁结,心里堵得慌:“你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太子殿下?”

棠韵礼看着眼前的少年,他眉眼并不像凌如峰那般凌厉,虽然眼波轻浮恣意,到底还是无害的。

“哦?六g0ng谁人不知,渊帝上月立了一位太子殿下?难道不是你么?”

她语气又冷又冰,凌川知他恨父亲,也恨自己。

“我是说”他吐了口浊气,有些没有底气,“我们能不能像从前那样,你唤我凌川,我唤你缳缳。”

棠韵礼默了片刻:“我看太子殿下今夜是醉了吧,若是没旁的事,我先告辞了。”

“缳缳!”

“夫君还在候我。”

凌川探出的手还是颓然无力地放下,眸光复杂地望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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