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泓听了呵呵笑道:“我知道你的孝心就够了,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我早都投胎二十年了。”
又说:“这几日忙,也没顾得上问你,那姓薛的丫头怎么样了?”
“之前不是跟师父说她一直病着,就想趁机给她送点儿药去,却不想被人撞破了。”刘权把头摇了两下说,“好在没叫她抓住把柄,这计策也就搁置下了。
加上这几日忙太子的事,实在顾不得她。师父既然问起,我原也想跟您讨个主意呢!”
周泓听了,好半天不言语,向纸窗上看那喜鹊的影子。
刘权见他出神,也不催问,只在一旁安静地陪着。
又过了一会儿,周泓才开口:“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事儿不能就这么搁置下了。
我跟人斗了一辈子,还从没输过。没想到临了临了,竟好几次栽在这个黄毛丫头手上。我不甘心呐!
再者说,我虽然快要走了,离开这是非之地。可你还在宫里,不把她除了,就等于留了条祸根。
我也不想总因为这个悬着心,出了宫还惦记着你。怎么着在端午节前也得把她给解决了。”
“我眼下想不出什么好计策来,不知道师父可有什么好法子?”刘权问。
“好法子?好法子都是人想出来的。”周泓呵呵一笑,“那丫头一肚子的鬼主意,又傍上了世子爷,做起事来只怕更得心应手了。
千万当心她再往上爬,她那样的人,一旦得了势,绝无可能放过你。
眼下倒还真有个好时机。”
“什么好时机?师父倒是跟我说说。”刘权又往前凑了凑,把耳朵舒了过去。
“封后大典之前咱们针工局准备了好几套吉服,味道太大的当然不考虑。我记着有里面穿的柔纱衣,当时一共做了两件,其中一件微有瑕疵。
按理说没被选中的,到最后都要一起销毁,不能留着。
那东西现就在咱们库房锁着,你偷偷取出来,用朱砂写上皇后的生辰八字,再打上叉,偷偷放到薛姮照的床底下。
到时候给她来个人赃并获,就说她对皇后心怀怨恨,把这衣裳当成皇后的替身。恶意诅咒,意图报复。
他们家本也是受废太子的事连累,她怨恨新后也不无道理。”
“师父这计策倒真是不错,”刘权点了两下头说,“可是这薛姮照巧舌如簧,我真怕她对峙的时候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来。”
“这大可不必,只要把她按住了,当场弄死就是了。
你以为除了世子爷还有人去深究她冤枉不冤枉吗?
又何况,就算世子爷愿意为他出头,可也得看看这是什么事儿。
不信他还敢的罪皇后,就算他敢的话,公主和国公爷也不许他这么做的。
这么多年,他们家谨言慎行,你我都是知道的。怎么可能为了区区一个小宫女就破了例呢?”
“依着师父的意思,咱们就属于把这罪名生生赖到她薛姮照身上。”刘权说,“也不需要她招认,只管要她的命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