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一听的皇长孙三个字便立住脚不动了。
前一个除草的宫女说:“你可是胡说,这会儿怕是还没成形呢,你都知道是男女了?”
另一个则笃定地说道:“我可没胡说,告诉你吧,别看我在这宫里是个最微末的奴才,实则我有个老乡就在福妃娘娘宫里,也算是有些头脸的。
是她跟我说的,说是她们淘换来了一个生子方儿,吃下去保证生出来的是儿子。
她跟我说完过了一个多月,就传出了五皇子妃有孕的消息,你说这不是对上了吗?”
“那也顶多有孕罢了,哪里就能定得了男女了?要真是那样,不拘多少钱,想生儿子的拿钱来买了吃上就能遂了心愿。何至于有那么多不如意的?”另一个笑着说,“要是哪个大夫能弄出这么一个方儿来,还不早赚下了金山银山?”
“你知道什么?我那时也和你一样说来着。
我那同乡说了,一来这副药不是一般人能吃得起的,光是药引子就贵着呢。
再者,这药方虽灵验,朝廷也不会让它传开了。
试问谁家不想生男孩?若家家都生男孩儿,没人生女孩儿。
那可不全都成了光棍儿?岂不是要反了天么?”
“你这么说也好像有些道理,”另一个似信非信,“不过到时候五皇子妃真生了皇孙出来,我便真信你。”
“行了,这片儿的活儿干完了,该走了。”那两个人似是除完了草,往那边去了。
马氏听到这里再也无心去颖妃那边了,她成亲已经有五六年,接连生下两个女儿。
她是极要强的性子,事事都想争先。
况且女子嫁了人,能够拿出来比的也就那么几样。
其中最要紧的一条便是生育男丁。
更何况皇上是如此期盼皇长孙,还许下那么大的好处。
她和二皇子夫妻两个表面上不说什么,实则真是急得眼睛都红了。
偏偏她又善妒,二皇子虽然有两个名义上的妾,可她寻常都不许她们侍寝。
实在免不掉有那么一回两回,事后也立刻就送过避子汤去,还要自己的心腹亲眼看着喝下去。
马氏早就认定了必须要生个嫡子出来,把根基守住了。
只是她也淘换过不少偏方药剂,却都没管用。
没想到蓝凝却找到了!
在她内心里一直都是嫉妒蓝凝的。
嫉妒她比自己貌美,比自己有学问。
也嫉妒她与五皇子伉俪情深。
二皇子对她也算不错,可她知道那不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真心实意的疼爱与呵护,不过是慑于权威,惮于利益罢了。
也正是因此,她更加迫切需要生个儿子出来,有了儿子自己就有了靠山,丈夫死了都不用怕了。
“主子,咱们还去木兰宫吗?”旁边的侍女问。
“先不去了,去找蓝凝。”马氏的心里似烧着一把火,一时也等不得。
“主子,那两个人说的话,多半不可信的,”侍女劝道,“那都是捕风捉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