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丢了已然是罪过,还要遮掩着,哪里敢再要?
依着娘娘的性子必然也不会把她怎么样,现在只盼着这娘俩儿造化大,能够双双平安。
等薛姮照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周太医也已经到了。
正在给蓝凝号脉,然后走到外间对蓝老夫人等人说:“产妇生子最是凶险的,五皇子妃如今有些失血过度,卑职只能给她开些止血的药物。
且还要考虑分量和用药,怕伤到胎儿。毕竟孩子还在母腹之中,用药过猛是不成的,卑职也担不起这风险。”
蓝老夫人等人对御医自然是不加怀疑的,只是一个劲儿地说好话。
这时两个接生婆从里间走出来,满身都是汗,扶着桌子说:“夫人、娘子,我们体力实在支撑不住了,快换人吧!”
“这,这怎么成?”蓝老夫人道,“正是要紧的时候,你们怎么能撂挑子?”
“老夫人,我们真不是故意的,已经折腾快一天了,我们也是血肉之躯啊!
况且皇子妃这一胎有些大,胎位又不正,还怕胎儿脐带缠脖子不敢动硬的……”两个接生婆一脸为难。
“去!再出去给我找人!找接生的!”老夫人急得直冒汗。
“我刚才听府里的下人们说,京城里有个叫鬼婆子的,会行针导气,什么逆胎横生都有办法,不如请她过来。”薛姮照开口。
“不成不成!”立刻就有人反对,是蓝家大奶奶的陪房,“我知道那个婆子,脾气古怪,模样丑陋,只有请不起大夫的穷人家才会叫她去。
这么低贱的人,怎么能让她来给贵人接生呢?!”
薛姮照刚才说出去解手,不过是个借口。
她知道无论是给蓝凝接生的还是诊脉的,都必然会有所保留,因为怕担责任。
所以人人都保守,绝不会冒险。
尤其是这些接生的,伺候惯了贵人,做事必然顾虑重重,而人一旦有了顾虑,就不可能放开手脚。
倒不如乡野间的接生婆,遇到艰险的情形敢上手。
她早看出来这些人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就别指望他们能帮蓝凝破开生死门。
“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薛姮照说,“万一再这么拖下去,真出了事怎么办?”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知轻重呢?!那可是皇子妃和皇孙,真要出了一闪二错,你几个脑袋够掉的!”齐嬷嬷恨不能捂上薛姮照的嘴。
她这哪里是带来个帮手?分明是带了个惹祸精。
“可是把那鬼婆子叫来就一定能行吗?万一因为她的不当,出了事,谁来承担?!”蓝家大奶奶问。
蓝凝是他们家全部的指望,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天塌了。
“人人都怕承担,故而人人都畏手畏脚。”薛姮照说,“我去请示皇子妃,看看她意下如何。”
薛姮照进去请示蓝凝,蓝凝气虚声弱,却没糊涂:“去请吧!就这么耗着只能等死,哪怕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好歹还有一线可能。”
“您吉人天相,绝不会有事的。”薛姮照说,“奴婢去请那婆子,您在忍耐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