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愁云惨淡,明明是晴天,却给人一种阴云密布之感。
唯有玉藻宫中不时传出笑声,比平时还要热闹。
丽妃斜倚在软榻上,笑得花枝乱颤。
“你们可瞧清楚了没?”丽妃翘着兰花指点着跟前的几个人,“太子那个蠢货,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来了个狗啃屎,哈哈哈哈……头撞在椅子上,屁股撅得老高,真是不体面到家了。”
“可不是嘛,他还想去护着皇上呢,笨手笨脚的把自己的头磕起了老大个包!”彦达也笑得不行,“陛下当时真是一脸无奈,又不好说什么。依着小的说,太子藏拙就够了,倒一时半会儿还叫人瞧不出蠢笨来。”
“最好笑的还不是太子,是皇后……”丽妃捂着肚子边笑边说,“当时她那张脸都绿了……哎呀……涂再厚的脂粉也挡不住……”
“皇后本想显摆太子的,谁想竟然弄出这么场尴尬事来。”翠翘撇撇嘴,“纯粹没事找事,给自己添堵。”
“说归说,笑归笑,今天这事到底是谁做下的?手段可是够毒的。”彦达收了笑问。
“还能是谁?”丽妃冷笑,“跑不了是贤妃干的。”
“贤妃?不大可能吧?”银叶瞪大了眼睛,“她……她不能害自己的孙子啊!”
丽妃冷哼道:“她倒不是为害那独眼金蟾,那孩子没了纯是个意外。不过你当贤妃真的喜欢蛤蟆种吗?
她可不把那东西当成宝贝,姚家不过是她的一块垫脚石。”
“难道不应该是福妃和五皇子他们?”翠翘也不信,“毕竟今日里皇长孙可成了功臣。”
“本宫觉得不像是福妃,”丽妃正色道,“她被盯得死紧,哪有空做手脚。
不管是皇后还是贤妃,都把她当成最大的劲敌。她又一向是谨慎的性子,不会贸然出手的。
更何况,她真要出手,也不会只做出这么点子事来。”
丽妃并不是认为福妃有多大的本事,她说这话的时候眼前闪过的是薛姮照的面容。
那个小丫头有鬼神莫测之才,她连星陨这种事都能预料得一清二楚,又怎会屑于在这种小事上动干戈?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可是闹了个大的,六皇子妃小产了,太子碰伤了头。其余人受惊吓的,被推倒被踩伤的,不计其数。”彦达道,“还不知都查出些什么来呢!”
“不管他们查出什么来,咱们只管看好戏就成。”丽妃一笑。
话音刚落,阳泽宫的张公公就来了。
笑着请了安,说道:“丽妃娘娘,陛下请您过去呢。”
“陛下这会儿可气消了没有?”丽妃一脸关切地问。
“陛下如今怒气稍平,只是胸腹有些烦闷。往日里都是娘娘您给推拿按摩,故而请您过去。”张泽道。
“这些事怕是一时半会儿查不清吧,商总管可要费心思了。”丽妃看着张泽,意有所指,“张公公,你的好运道可就要来了。”
如今商启言不能在皇上身边伺候,空出来的位子自然就便宜了张泽。
如果张泽能够抓住机会,在这段时间里笼络圣心,必将大有所获。
张公公听了吓得忙摆手,连声道:“娘娘说笑了,小的都不敢乱生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