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姮照入宫前和京城各家的女眷并无来往,入宫以后,在宫里的筵席上方才见过一些。
金令宜因是蓝凝的表妹,有几次曾专程随着蓝夫人到福妃宫里来请安,因此薛姮照同她还算熟悉。
这一次蓝凝又把她带到宫里来,说是进宫向福妃请安,实则是想当着福妃的面问一问她对自己的亲事有何意见。
金令宜生得小巧玲珑,瓜子脸秋水眼,梨涡浅笑,举止得体。
她自幼就和蓝凝亲近,蓝凝家只她一个女儿,因此把这个表妹也当亲妹妹疼。
所以金令宜的婚事自然而然就交到了她和福妃手里,当然了,蓝凝也没想过推辞。
“给福妃娘娘请安,许多时不见,越见娘娘容光焕发了。”金令宜请安行礼,落落大方。
福妃笑着应道:“好孩子,快别多礼,来这边坐着。我也有些日子不见你了,怎么瞧着你好像又长高了些,真是花朵儿一样好看。”
“娘娘夸人就是能夸到心里去。”金令宜抿嘴笑了笑说,“我们姊妹里最高贵最姣美的一朵儿花就是我表姐了,叫您选中了去。令宜能得您的一句夸赞,脸上也有光呢。”
“好孩子,你表姐自然是好的,你也不差。”福妃笑着说,“从来你们两个最好,像亲姐妹一样,所以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若是不好的,又焉得如此。”福妃说,“别说你表姐疼你,就是本宫看着你心里头也是真的喜欢。”
“我和表姐投缘,表姐又投了娘娘的缘,连带着我也得了娘娘的垂青。这可真是缘分加福分,难怪总有人夸我命好。”金令宜比蓝凝的性子要活泼,一张小嘴很甜。
“本来也想叫你母亲进宫来坐坐,说说话的。可是蓝凝说她病着呢,我也就不劳动她了。她如今觉着怎么样?要不回头请个御医过去瞧瞧吧?”福妃关切的问道。
“叫娘娘惦记了,我母亲其实没什么大碍,只是天气一热上来就常常头晕,早年也请吴院判去瞧过,说是阳亢之症,总是要以利导静养为主。”金令宜答道,“等天气再热些,她便不能在京城待着了,只能去山上避暑。”
“有的人就是这样,天气一热就头晕神乏,天气一凉就不药而愈了。说起来好像不是什么大病,其实格外折磨人。”福妃说,“一会儿叫你表姐她们陪着你到园子里去转转,难得来一回。午膳就回到这里吃,我这里一向太冷清,多些人吃饭热闹,我也能多吃一碗饭。”
“娘娘宫里的饭菜我最爱吃了,”金令宜说,“若娘娘不嫌烦,我就常随表姐进宫来。”
“好好,你可真要常来才行呢!”福妃笑道,“我就喜欢你爱说爱笑。”
随后金令宜和蓝凝薛姮照出去散心,说是散心,实则是想探一探她的口风。
金令宜也早就留心薛姮照,不过和她说话的机会并不多。
她看得出无论是福妃还是蓝凝,对薛姮照都另眼相看,知道她一定不是个等闲之辈。
“薛大姑娘,我瞧着你比上次我进宫来的时候似乎稍稍胖了些。”金令宜看着薛姮照说,“不过终究还是太瘦了,要再多吃些才好。”
“多谢金小姐关心,我这个样子已经比往年强不少了。”薛姮照说的是真话,因为玉孤明总是从骆婆婆那儿给她求药,又让御医按方诊治,如今的薛姮照的身体的确比以前胖了也强壮了。
不过她的底子实在太差,想要和正常人一样还是很难。
“你便是太聪慧,太有才华了。我祖母常说天生人都是一样公平,给了这个多半就不会给那个。像我这般不爱生病的,论起琴棋书画,点茶插花,可就不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