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六,赐婚的消息传来,蓝家和金家都不免慌急。
金令宜的父母更是抱头痛哭,金夫人道:“这可不是送入火坑去了么?这可如何是好?!”
金令宜只好劝道:“爹娘,既然圣旨已经下了,你们又何必如此呢?哭坏了身体可怎么办?”
金夫人道:“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么能不疼呢?光是个名儿好听,什么皇子妃,嫁过去只能让人拿捏着,我如何不哭?”
“表姐不也是皇子妃吗?母亲不是整日里羡慕?”金令宜道。
“傻子,那怎么能比?真是年纪轻,什么也不懂。你表姐嫁给五皇子,福妃娘娘是个再仁慈不过的,半分也不会为难她。
二皇子的生母是个什么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皇后本来就看不上咱们这边,如今把你夹到中间去,还不早晚磋磨死了。”金夫人唉声叹气,“多半是托福妃娘娘保媒才会弄成这副样子,早知道就不求到她们跟前去了。”
金令宜见和她的父母说不通,也懒得再多说,直接跑去蓝凝府上。
蓝凝听了就说:“你躲在这里也不是法子,还是我和你同去舅母跟前解劝解劝吧。话总是要说开的,否则怎么过得去呢?”
于是便带着金令宜又来到了舅舅家。
金夫人一见到蓝凝更是一行哭一行诉:“这可怎么是好呀?既不能抗旨,又撒不开手不去理会,你不知,我这颗心都揉碎了。”
蓝凝柔声解劝道:“舅母是关心则乱,实则并没有想的这般不堪。
一则成婚之后令宜是住在宫外的,进宫请安也只每月那么一两回。二来这亲事是皇上做主,皇后便是不愿意也不能做得太过了。更有一说,从来都是夫妻同体,二皇子也会护着她的。”
总而言之,蓝凝做好做歹地劝住了金夫人,哪怕他心里头还是不舒服,至少表面上止住了哭泣。
二皇子的婚事终于落定,皇后便也就交给专管的人准备大婚的事宜。
她则特意把太子的老师们都叫了来,询问近来太子可够不够用功。
“启禀皇后娘娘,太子近来颇为刻苦,学业也甚有长进。”徐少傅说道。
“太子如今能频频发问,且能问在点子上,光就这一点而言,的确比先时更有做学问的样子。”陈少保答道。
“太子用心跟各位的教导自然是分不开的。本宫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皇上再问他话的时候,他能否对答得当?”皇后此始至终都想让太子在皇上面前好好表现,但始终不能如意。
那几位互相看了看,斟酌着说道:“天下无难事,只要肯用心。太子如今这般精进,便是面对陛下的时候还有些许紧张,也断然不会像之前那般了。”
“很好,各位且请下去休息吧。若太子在功课上有所懈怠,只需告知本宫即可。”皇后点了点头还算满意,那几位也在心中暗暗嘘了口气。
每次皇后问话的时候,他们都不免提心吊胆,那滋味儿和太子在皇上面前也差不了太多。
教读书的这些人离开之后,皇后又问教骑射的人:“皇上说了,等到太子十五岁之后,不但要考较学问还要看他的骑射。最迟今冬明秋,就要在围猎的时候看太子的表现,拉弓射箭不是一日之功,要早早训练才成,临时抱佛脚可是混不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