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县主如今也好得差不多了,该叫她进宫来逛逛才是。”梁景先是回禀完大典的相关事宜,方才提起皇后的家事,“贤妃娘娘禁足,想来六皇子也甚是惶恐。不如也请他到宫里来,娘娘当面安抚安抚。”
皇后听了说道:“可是呢,多亏你提醒了我。这阵子忙得晕头转向,真是把万仪都给忘了。”
“后宫的事情千头万绪,这也就是娘娘,若是换了旁人更不知怎样左右支绌呢。”梁景道。
“是啊,贤妃禁足,原本该她管着的事,又都交回了我手上。”皇后叹了口气,“有心让惠妃帮帮忙,她倒是不会推辞,只可惜才能有限。
春苹如今降成了才人,名不正言不顺,也难让她管事。”
“其实是下头的那些人有的实在平平,该换下去才是。”梁景趁机提道,“娘娘到不妨此时提拔一批年轻又伶俐的,这些人必然感恩戴德,对娘娘忠心不二。”
“是啊,你说得很对,其实下头的这些人就没全乎过。”皇后何尝不清楚,“当年铜虎山的事,后宫就很是裁撤了一批人。虽然要紧的缺处,都及时补了人,可难免忙中出错,良莠不齐。
新招进宫来的又没经验,还有老了,病了,死了的,总之是缺人。
你得空儿和下头的人商量商量,选一批人上来吧。”
“那好,小的下去把人拟好了,回头让娘娘过目。”梁景说。
“你定就好了。”皇后说,“我还有什么信不过你的?”
果然又隔了一日,皇后便把姚万宜夫妇都召进宫里来。
按理说姚万仪遭了那么大罪,理应憔悴消瘦些,可谁想一个月未见,她变得更胖了。
整个人就好似一只胀气的蛤蟆,气色看上去倒是不错。
相反,六皇子反而更清瘦了,眉宇间也多了些沉稳。
“万仪,你如今身体休养得怎么样了,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皇后拉着姚万仪的手问。
“回姑母的话,我如今觉着还好。前些日子宫里的御医去给我请脉,也说恢复得不错。还说照这样下去,再过个半年就又能有孕了。”姚万仪毫不害臊地说着。
六皇子听得心中一阵烦闷,几欲作呕。
都说日久生情,可是随着时间推移,他对姚万仪的厌恶不但没有丝毫减轻,反而愈演愈烈。
没成亲的时候,他单是觉得姚万仪丑陋任性而已。
后来渐渐发现,她还很恶毒,狭隘自私,又刚愎自用。
“好好,只要没事儿就好。”皇后听了倒是很欣慰,说,“今日叫你们两个进宫来,不为别的事,就是和你们说说话,一起吃个饭。”
又对六皇子说:“可惜你母妃如今不能出来,否则咱们人多更热闹些。不过再过两个月也就好了,前儿皇上还说,当时他也是在气头上,对于你母妃和舅舅他们责罚得有些重了。
贤妃姐姐心地宽大,必然不会为这些事介怀的,你也不用担心,在这宫里我时常去看她,贤妃姐姐一切都好。”
六皇子能说什么?便是心中不愿意,在皇后面前也得装着样子。
“你们先尝尝进贡的果品,离吃饭还好一阵子呢。”皇后笑着让他们坐下,“万仪爱吃哪个,回去的时候多带上些。”
“听说太子病了,我还想着去探望探望呢,不吃可好些了没有?”姚万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