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也是有先例的,”皇后听了就说,“何况他这亲事是有些急迫了,虽说是续弦,可以不能太寒伧,否则没人笑话他,反倒要笑话我了。”
“小的也是这么想,定然不能扫了娘娘的颜面,务要好看才是。”梁景说。
“你只要记着,东西用完了一定如数还回来,省得皇上大典的时候不凑手。”皇后说,“如今各处忙乱,的确需要多几个帮手。惠妃性子荏弱,办事畏手畏脚,一点子小事也要三遍五遍地来请示,实在比我自己去管还要劳神。”
“惠妃娘娘本也没管过什么事情,自然一切都要听皇后娘娘的。”梁景说,“不过她胜在没有别的心思,用她倒是放心。
至于惠妃娘娘拿不定主意的事,回头小的在她身边安排个有资历的老宫人也就是了。”
“你看着安排吧,”皇后说,“我这会儿实在是有些乏了。”
“那小的给娘娘捶捶肩背,松泛松泛。”梁景说着走到皇后身后,为她按摩。
“给我按一按,你就去忙你的吧,事情太多了。”皇后微微眯起眼睛,“满宫上下,我能指望的只有你了。”
“娘娘洪福齐天,宫里头对您忠心愿意为您效命的大有人在。”梁景手上的力道拿捏得万分妥帖,“娘娘千万不要为此忧虑。”
这边薛姮照来到桐安宫,凝翠姑姑牵着她的手领到容太妃跟前,笑着说:“老祖宗,我把人给您领来了。”
容太妃连声说道:“好孩子,快过来!到老祖宗身边来。”
薛姮照走了过去,容太妃亲热地拉起她的手说:“终归还是到我跟前来了,咱们娘们儿有缘。”
“姮照多蒙太妃娘娘的仁慈,将我收留在身边。”薛姮照说,“这是姮照前世修来的福分。”
“我早就瞧着你是个好的,只是不忍心夺人所爱。虽然福妃之前也跟我提过几次,叫你到我跟前来伺候,我都说不用。只因我瞧着,她实则也离不开你。”容太妃一边摸索着薛姮照的手一边说,“可如今形势不同了,你在福妃跟前总是被人惦记着,倒不如留在我身边,好歹我倚老卖老,还没有人敢到我这里来抢人。”
“这宫里最安全的地方除了阳泽宫,就是咱们桐安宫了。”凝翠姑姑笑道,“莫说你在这宫里,便是去到外头,也没人敢乱打你的主意。”
“说的也是,梁景那个人瞧着倒也人模人样的,居然起这样的心思,”容太妃摇头道,“仗着皇后的势,打人家小姑娘的主意!”
原来,福妃为了让容太妃收下薛姮照,便说梁景对薛姮照起了不好的心思,意图强占。
容太妃一听这还了得,便毫不推辞,把薛姮照要到自己跟前来。
至于福妃所用的这个借口,也不必担心被揭穿。
因为太妃不可能去和皇后对质,而宫里头本来就有梁景和薛姮照对食的传言。
如此真真假假,谁又能分得清呢?
此时梁景刚刚从皇后寝宫走出来,就忍不住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梁孝赶上来,殷勤问道:“师父,您这是怎么了?可要不要请个太医给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