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身边的人也跟着一起劝,杜奶娘好歹止了哭声,唉声叹气道:“想必娘娘你们也知道我们二皇子妃有了身孕的事。”
“这是喜事啊!”淑丛说,“连我们娘娘知道了,还替他们高兴呢。”
“这当然是喜事,可谁想到这喜事上头竟然出了祸事。”杜奶娘说,“二皇子妃怀的这一胎是在明年五月出生,便有人说不大好。后来听说有高人给掐算过了,说我们府里头吴姨娘怀的孩子夺了嫡子的气运。”
“你们府里的姨娘也有了身孕?这我们可还不知道。”淑丛摇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唉,说起来吴姨娘的这一胎比二皇子妃的还早上一个多月呢。
不过一来只是个姨娘,二来吴姨娘的身子弱,二皇子想等着满了百日胎相稳了再往外说。
有了这股风,便有一起不要脸的傍了上去。说什么吴姨娘这一胎的确有妨碍,本该皇子妃生下嫡长子的,却偏偏被她把长抢了去。
二殿下忙着正事,时常不回府里去。正院里的人便常常到吴姨娘这边来找麻烦,吴姨娘本来就胆小,那边的人随便给她两句,她就吓得寝室不安了。又何况是这么大的罪过,叫她如何担得起?
后来那边更变本加厉起来,动不动便过来吵嚷叫骂。
两位皇孙和吴姨娘亲近惯了,常常到她这边来。难免看不过去,就会斥责下人几句。
皇子妃知道了大不高兴,便把我们主仆都叫过去,又是训斥,又是打骂。说我们没安好心,都帮着那个孽种害她的儿子。”五姨娘全挂子演戏的好本领,说到这里又哭了起来。
朱云鹤姐妹帮腔道:“我父亲被她哄得团团转,对我们也越加生疏。她跟我们说,若是敢叫父亲知道一个字,我们都别想活。
这个家终归是她管着,有的是办法神不知鬼不觉把我们灭了口。我们两个小丫头母亲是犯了死罪的,父亲又不得势,不比她娘家有靠山。
吴姨娘又是个哑巴,随她怎么能揉捏也说不出一个字。譬如后院有口枯井,把我们丢下去,只说是贪玩儿,不小心掉下去的,也没有人敢起疑心。”
“这……这真的是她干出来的事?”贤妃咋舌,“如果是真的,那就太没人性了。”
“贤妃娘娘,我们有几个胆子敢诬赖主母呢?”杜奶娘说,“实在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吴姨娘的孩子到底是被他们给害了,没能保住。那一位可好,借着娘家来了亲戚,收拾了东西扬长而去,已经好几天没回府了。”
“贤娘娘,求求你带我们去见见皇爷爷吧!”朱云鹤姐抱着贤妃的胳膊哀求。
“好孩子,不是我不肯帮忙,你们也知道。皇上轻易不到我这里来的。”贤妃一脸为难。
“那可怎么办呢?我们好不容易才能进宫一趟。”朱云鹤哭了起来,“等那个母夜叉回去,就没有我们的活路了。”
“贤妃娘娘您是最心善的,怎么忍心看我们求告无门啊?”杜奶娘也哀哀祈求,“您就发发慈悲吧!我们进宫之前也都想了个遍。
想去太妃娘娘那儿,可是太妃娘娘偏疼着五皇子,便是知道了多半也会想法子替他们遮掩。
福妃娘娘就更不用说了,惠妃娘娘胆小怕事,也没办法指望。”
“这样吧!我给你们出个主意。”贤妃说,“我叫人带了你们去见丽妃娘娘,她最得皇上的宠爱,别看之前和马家有些不对头,可她这个人还算仗义。你们去求求她,这事还有希望。”
朱云鹤姐妹和杜奶娘都有些迟疑,贤妃又说:“放心吧,她不会袖手旁观的。”
又把康广叫过来:“你好生带她们去,等那边定下来了你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