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将手伸进盆里洗了两下,拿手巾的小宫女便给她擦干,不小心将一滴水珠掉在了贤妃的睡鞋上。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疏忽,放在平时贤妃绝对不会放在心上,可是今日她忽然就变了脸色,抬起手便给了那小宫女一巴掌。
掌声清脆,显然用了很大的力气。
小宫女被打得歪斜了身子,还是连忙跪下请罪。
“怎么做事的?!这么不小心?!”康广呵斥道,“一天天光知道白吃饭,笨手笨脚的,还不快滚下去!”
那两个小宫女连忙慌慌张张地退了下去。
这头康广又打叠起殷勤来,陪着笑向贤妃说道:“娘娘息怒,犯不上同这两个混账东西动气。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训她们,再不要她们到娘娘跟前来碍眼了。”
贤妃肠出了一口气说道:“你也说了不是什么大事,又何必罚的那么重呢?”
“娘娘说的是,娘娘一向体下宽和,是奴才会错意了。”康广说着轻轻给了自己一巴掌,“也是奴才大意了,只顾着去针对福妃他们竟把丽妃给忘了。”
“也不怪你,谁想到丽妃会藏的这么深呢!”贤妃这才说起丽妃的事来,“我说她怎这些日子怎么轻狂成这个样子,原来是有撑腰的了。”
“丽妃和皇上身边的张泽走得近,无怪乎要排挤商公公了。”康广说道,“娘娘方才歇息的时候,我特意到太医院问过了那几个给丽妃诊脉的太医,都说从丽妃怀的确定是男胎无疑了。”
“她已经怀了四个月的身孕了,太医从脉相上很容易就能断出男女。”贤妃说,“后宫的妃子这几年没有一个有身孕的,谁想在这节骨眼儿上她竟然怀上了。”
“娘娘,皇上宠爱丽妃,若是她生下皇子来岂不是会威胁到咱们?”康广说,“不如咱们早早下手……”
贤妃却摇摇头说:“太冒险了,犯不上。”
“那娘娘打算怎么办?”康广请示道,“这丽妃虽然没什么脑子,可却有野心。前两日青阙道长才说太微垣由暗转明,正应重新册立太子。她就跳出来说自己有了身孕,且怀的是皇子,意图岂非太明显了?”
“她必然是有这个打算的,”贤妃冷笑,“对付她的法子也简单,只要让青雀在皇上面前说她怀的这个孩子不吉利,有伤国运且刑克双亲也就够了。”
“娘娘说的真是妙极了!只要青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能把他们母子给葬送了。”康广喜得直搓手,“到时候就算她生的是皇子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遭人厌弃!”
“你找个时间知会青阙一声,但是叫他别急着说。趁这工夫,再试探试探商启言的口风。丽妃如今正得宠,她想让张泽取代商启言。商启言又不傻,如何会坐以待毙?说不定就会顺势投靠了咱们。
虽然有他没他都能成事,可青阙毕竟不能时时陪在皇上身边。有他这么个御前总管在,咱们要做什么不是更方便吗?”贤妃如同织网的蜘蛛,有条不紊地在这里布阵。
“奴才知道了,回头就把这事儿给办了。”康广说道,“丽妃那个蠢货,想必这会儿还做梦呢!”
“也不知道边塞那边如何了,凤鸣他们没有再捎信回来,想来已经到了匈奴那里。”贤妃看了看桌上的灯,“老五死在大漠,朝廷必定还会再派人去边关,那时候就让我的哥哥向朝廷请命吧。”
“娘娘放心,便是就要国舅前去,也还是议和。”康光道,“若要长期打仗,匈奴也是打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