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兄弟走后,康广从外头进来,笑着向贤妃说道:“奴才奉娘娘的旨意,去那边探视过太妃娘娘了,将娘娘亲手炖的汤也呈了上去。太妃娘娘只是有些外感,并无别的事。对奴才说了,多谢娘娘惦记着,还说娘娘是最有孝心的。”
“怎么,别人都没去吗?”贤妃淡淡地问。
“丽妃娘娘忙着养胎,也只是打发了个宫女空着手儿去问问。福妃娘娘忙着立春宴的事,自然也顾不得了。”康广道,“可是不管她怎么忙,还不是为咱们做嫁衣裳!”
“总要别人搭好了台,咱们才好上去唱戏呀。”贤妃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
正说着薛姮照来了,托着一只精巧的八宝攒盒儿,笑吟吟道:“太妃娘娘喝了娘娘做的汤,出了一层薄汗,觉得身上清爽了不少。想着娘娘也正病着,便打发奴婢来送些蜜饯给您过口。”
“快放下,到熏笼边暖暖,大冷的天儿,别冻坏了手。”贤妃对着薛姮照嘘寒问暖,丝毫没有架子,“还是你帮本宫出的主意,要我煲了这汤着人送去,你呀可真是水晶做的心肝儿!”
“娘娘谬赞,奴婢也不过就那么一说,还是娘娘孝心诚。”薛姮照微微一笑,并不居功。
康广知道贤妃格外看中薛姮照,早搬过一个小秀墩来,放在熏笼前说道:“薛姑娘请坐。”
薛姮照不肯坐,贤妃便说:“这屋里又没有别人,你就不用客气了。我说过拿你当亲女儿对待,这可绝不是在骗你。快坐下吧!咱们娘俩也好好说会儿话。”
薛姮照推辞不过,谢了恩,坐下。
贤妃问:“我还没问你是什么时候的生日?”
“回娘娘,奴婢是二月十二的生日。”薛姮照说。
“我是你瞧着你身子有些单弱,想为你打个金项圈,再请高僧持颂后供在佛前百日,想来能有些裨益。”贤妃爱惜地摸了摸薛姮照的头说,“有些事宁可信其有吧!”
薛姮照自然要道谢,康广在一旁凑趣儿道:“薛大姑娘,娘娘可真是把你当自己亲生的来疼啊,您的福分可大了去了。”
“可是说起来了,我夜里做了个梦竟不知是什么意思。”贤妃笑道,“我往常睡觉都是不做梦的,不知道为什么,昨夜这个梦竟然到现在还记得。”
“娘娘不妨说一说。”薛姮照道,“说不定有什么预兆呢。”
“我梦见自己在上林苑中散步,”贤妃一边回忆着梦中的情形,一边说道,“就见不远处的树枝上落着一只小鸟,叫的甚是好听,像通人气儿一般飞到了我的手上。
我就想着把它带回宫里养着也好,谁想没走几步,那鸟竟然从我手中飞走了。
我再一看,它竟不是先前那般样子,而是变做了一只五彩斑斓的大鸟。
我正在惊疑的时候,只觉得脚下乱晃,低头一看,不知何时土地经裂开了。我躲闪不及竟掉了下去,吓了一跳,醒过来了。”
“依奴婢来看,这是个大吉的梦。”薛姮照有意奉承贤妃,“小鸟化作凤凰,预示着娘娘的身份即将改变。地动正应坤位变动,娘娘梦中往下落实则是要高升。”
“对对对,他们都说做梦是相反的。”康广也忙说,“大事发生前都是要有征兆的,奴才先恭喜娘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