鹄州靠海吃海,海鲜种类多得数不清,程逸对吃的没有那么挑剔,他就是肚子怕“脏”,只要地方干净,其实吃什么他都不挑。
但柯彤习惯了要给他最好的,晚饭也订了能俯瞰鹄州夜景的摩天大厦顶层餐厅。
赶上过节这类餐厅光是服务费就高得惊人,还有不少的隐性收费,却仍是一座难求,为的就是这一窗璀璨夜景了。
程逸和柯彤的座位就在落地窗边,绝佳的观赏座位,钢铁丛林里万盏不熄的灯火像星星落在程逸的眼底。
柯彤安静地注视了一会儿程逸,才忽然笑着说:“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呢?有时候我总感觉你第一次开口叫我妈妈是昨天的事情。”
程逸听到她说话才转过脸,明艳动人的五官比窗外的华灯夜景还要夺目,他冲母亲挑了一下眉头,“怎么突然这么说?”
柯彤手掌托着脸,笑眼温柔地看着儿子,“就是感觉时间真快,明明你小时候的模样还在我脑海里特别清晰,然后一转眼你都二十岁了,再过几年,妈妈都要当奶奶了。”
“咳咳……”
程逸让她的话吓得呛了口水,低头恨不得躲在窗子底下咳,咳顺了再坐直身体,脸有些红,不敢看柯彤。
“现在说这些未免太早了,我还没有毕业。”
柯彤捧着脸笑,笑颜明媚得如同少女,“是早了一些,你还小,妈妈只是随便说说的。”
程逸扭开脸嘴里嘟囔,“哪有随便说这个的……”
柯彤笑了笑,说:“哎,妈妈这不是听你晚晴阿姨说见深准备要相亲吗?要是顺利,说不定我们明年就能喝上见深的喜酒了。”
程逸心头剧震,心底哗啦啦震动仿佛山石倾塌,他眼神愕然地转过脸看向柯彤,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谁的名字。
“你说谁准备相亲?”
“见深,虞见深。”柯彤端起杯子喝了口水,道:“他今年都28岁了,听你晚晴阿姨说那女孩刚从国外回来,比他小两岁,家里在首都政界也是有头有脸,排得上号的大家族,为了这事见深爸爸都特意从欧洲回来了。”
程逸心跳忽然变得很快,微微眯起眼睛,“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柯彤觉得他问得奇怪,好笑地说:“见深是疼你,但人家也不可能什么事情都告诉你呀。”
程逸心脏跳得仿佛快炸了,血液从脚底往脑袋上冲,震得他耳朵嗡嗡响。
“他什么时候相亲?”
“就这个中秋节,现在人应该是到庆州了。”说到庆州柯彤就想起了那冷冰冰的虞家大院,感慨道:“我原以为见深是逃开那座大院了,没想到他兜兜转转,人还是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