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时间。”
“那你自己跟他说。”
虞见深笑了一下,问:“我妈呢?”
“哭过了,刚才说头疼,已经睡下了。”
虞震廷也觉头疼,他做了几十年甩手掌柜,实在没有想到自己都这把年纪了竟然还要操心儿子喜欢男人。
这种事对他来说丢脸肯定是不至于,但坏就坏在好像把杨家给得罪了,真传出去也是虞家不占理。
虞松廷震怒的原因与其说是得罪了杨家,倒不如说是虞家因虞见深颜面扫地。
这样的事放在任何一个小辈身上都是要跪几天祠堂的大祸,按理虞见深也不会是例外,但他的翅膀早就硬了。
他在江州起家,靠自己,靠朋友,唯独不靠虞家。人也是极少回庆州,虞家早就管不了他了。
这也是虞见深和虞震廷都觉得奇怪的原因,虞松廷威胁他回去其实根本没用,先不说虞见深可以不听,他就是听了回去又怎么样?虞松廷还能找人把他按进祠堂里?
虞震廷又叹了一口气,短短几个小时他好像把一辈子的气都叹完了,淡淡道:“总之你自己去处理,我不会管。”
说完就好像跟他没话好说,直接挂断电话。
虞见深笑了笑,并不在意,翻找了一下通讯录,将电话打进虞松廷书房的座机。
如果说虞震廷是虞家最闲的长辈,那虞松廷一定就是那个最忙的长辈,就算天刚亮,虞松廷也一定已经到了书房。
电话打通,虞见深先打招呼,也不知道是不是虞松廷已经跟虞震廷发过火的缘故,这会儿几乎听不出他心里有气。
虞见深说:“杨家对我的指责没有什么道理,因为我并没有跟杨诗婕相亲。”
虞松廷不语。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这个事实我也没有隐瞒过杨诗婕,不存在欺骗。”虞见深温和地说:“至于我喜欢的人是男是女,我有权利不告知,这是我的隐私。”
虞松廷差点气笑了,“你还挺有道理。”
“事实如此。”虞见深道。
至于杨诗婕回去是怎么跟家里人说的,那就只有杨家人自己知道了。
虞见深和家里的关系虽说不亲厚,但也不想给家里招惹麻烦,道:“大伯如果为难,需要给杨家一个交代,可以将我逐出家门,庆州我以后就不回去了。”
这样杨家就算真要计较也不会对着虞家报复。
理是这个理没错,但这话听在虞松廷耳朵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不仅刺耳还叫人烦闷,好像虞家怕了杨家。杨家就有这么得罪不起,需要虞家将虞见深逐出家门来给个交代?
再者说虞见深刚才的解释也不无道理,这当中应该是发生了什么误会。
虞松廷听到这没有再要求虞见深必须回庆州,什么都没有说,沉默地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