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先被打个措手不及的人是魏黎自己。
魏黎进了家门,发现家中空无一人。
母亲已经没有在工作了,按照父亲的说法,她最近在养病,应当正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看看电视浇浇花才是。
父亲不在倒是正常,他需要跑工地,正常都是晚上七八点才回来,赶上项目夜间施工的时候还得通宵。
扑了个空,魏黎也并不是很着急,他先进了父母的房间,在母亲平常用来藏重要物品的地方找到了一张存折——它被压在席梦思和垫絮的中间,套了一只防水袋。
如今会用存折的人已经很少了,他的母亲就是其中一个。她在一些方面上格外的敏感,非要在存着上印上账户流水,心里才能安心。
这是母亲自己的账户,魏黎平常不会看也不会过问,但现在必须要看了。
他取出老旧的存折,直接从后往前翻,立刻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张存折上的流水,已经快大半年没有更新过了。这不是母亲的作风。
不印流水是心虚吗?还是自欺欺人?
这太反常了,魏黎觉得大事不妙。
把存折放回后,魏黎从家中离开,先去敲响了邻居家的门。
“哎哟,小黎回来啦!”中年女人咋咋呼呼的声音很快响起。
魏黎换上人畜无害的温顺笑容:“钱婶儿,好久没见了,您身体还好吗?”
“好得很好得很!好孩子,多谢你关心啊。你在澜城也还好吧?”
“嗯,都挺顺利的。”
钱婶儿也是这座镇子上的老住民了,前几年死了老公,女儿在县城有份还算体面的工作,能干又孝顺。镇上再没有比她更快活的人了,实打实的人生赢家。
她退休了在家里闲着没事,天天走街串巷的,消息最是灵通。
魏黎与钱婶儿简单地寒暄了几句,便问道:“钱婶儿,您知道我妈上哪儿去了吗?我这次回来没跟他们说,本来想给个惊喜的,结果家里没人,电话也打不通。”
“你妈啊,你妈打工去了呀,她没跟你说吗?”钱婶儿面露讶异之色,“她从几个月前就开始一个人打两份工了,每天快凌晨才回来。我看她这么拼还劝了好几次,但她说你要娶城里的媳妇儿,今后多的是要花钱的地方,她得帮你多攒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