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了什么你自己清楚!”沈思行气得一巴掌拍在病床上,“记者是你故意往别墅引的吧?苏玉茹那个疯婆子是你专门接出来的吧?你他妈的想干什么?想气死你老子是不是?!”
“沈延宵,我这些年也待你不薄吧?你老老实实按我规划的路线走,将来集团就是你的,你现在反咬我一口是在作什么妖?!”
沈思行实在是气得不轻,脏话都彪出来了,完全没了以往对外表现出来的优雅和矜持。
“好笑。”沈延宵语气嘲讽,“你待我不薄才几年,从前不把我当个东西的时候你都忘了?”
“从我上幼儿园到高中,你不都当我不存在吗?要不是我哥还记得给我钱,我早就饿死了。”
沈思行敏锐地捕捉到沈延宵话里的信息,脸色愈发阴沉。
“……我是说你怎么突然搞这一出。”他冷声道,“是沈延馥那个兔崽子教唆你的是吧?”
自从五年前到现在,沈思行已经与沈延馥针锋相对了太久,完全把这个锋芒毕露的大儿子当成了敌人,只要提起他,就必然没有好脸色。
“什么教唆不教唆的,我和您本来不就有仇吗?”沈延宵忽地笑了一声,“您那样对我妈,该不会觉得我心里还会把您当父亲吧?”
沈延宵从小就是站在母亲那一边的,现在亦是如此。
年幼时,他经常陪伴着付蓉,也最清楚付蓉待在沈家是有多么痛苦。
付蓉的绝望,还有他和哥哥在亲情上的缺失,全都是沈思行造成的。
沈思行薄情、虚伪、自私、自以为是,对外却演得高风亮节,最是让沈延宵看不惯。所以他安排了这么一场大戏,要让全国人都来看看沈思行的笑话,让沈思行成为每一个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但只是这样,还不够解气。
“要我说呢,其实您现在变成这样,完全就是遭报应了。”沈延宵重新握紧了魏黎的手,“您看看,您喜欢玩女人,平生最恨同性恋,结果我和我哥都是同。”
“您爱权如命,死死握着权力不想放手,现在偏偏就被架空。”
“这一切都是您该的啊。”
“……你说什么。”沈思行猛然瞪向他,“你说的什么被架空??”
“就在今天下午,董事会的换届选举已经结束了。”沈延宵生怕沈思行听得不清楚,一字一句说得分外清晰,“新任董事长是沈延馥,不是您啦。”
沈思行的确是爱权如命,他听到这句话的反应比看到沈延宵牵着个男人的手还激烈,激动得眼睛一翻,又开始蹬腿了。
沈延宵冷笑着瞥了一眼,这才朝门外道:“好了,医生进去吧。”
医生护士们急忙进了病房。
最好是能救回来。沈延宵想,只气一次怎么够,他还想再气这死老头无数次。
“沈延宵,你没事吧?”
听到魏黎关切的声音,沈延宵这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