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道这句话哪个部分刺激到了陈冬,他猛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抓住身边那个冷汗津津的翻译,让他将自己的话跟这几人说:
“我可以确定失踪人员的大致位置。”
“他身上有我的监听器,如果别人没发现的话,只要他还戴着我就能通过声波频率找到他。”
陈冬高中的时候给蓝安文的那条手绳,蓝安文至今还戴着,从没有脱下来过。也正由于他总是戴着,仿佛都成了他的一部分,以至于陈冬都忘了除了装饰外它原本的盗听和定位功能。
手机早已联系不上了,这想也知道是被绑走他们的人给关机或者毁坏了。
但对于蓝安文手腕上那不算扎眼的手绳,那些不法分子不一定会发现。
就算发现了,他们也不懂怎么摧毁,那警察也能利用这个定位大致确认他们消失的地方,或者拐卖者的老窝。
……
陈冬坐到电脑前,与警方的技术人员一起快速地操作着身前的键盘,被电脑荧光照着的目光透出森然之色,让整个会议室充满了凝重感,除了键盘敲击和对案情的讨论声音,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喘。
这段时间陈冬的手指就没停过,但他仍不忘给身边的人安排新的指令。
例如那个本地导游究竟是谁找的,所在的旅游社背靠的是哪个组织。
虽然那个导游也是失踪人员,咋眼一看也像是可怜的受害者之一。可陈冬没忘蓝安文与他聊天时曾提到过那个叫哈桑的导游是个狡猾贪心的人,虽然这看似不是什么突破点,也只是对方随口一说的事,可现在陈冬就是一点能尽快找到蓝安文的可能都不想放过。
而且他们的行程都是有导游安排,去到跳蚤市场大致也不会是蓝安文提出的。
作为本地人本应懂得规避危险地方的哈桑,此时当然是有着重大的嫌疑。
……
蓝安文现在不仅脸上有明显的淤痕和血迹,今天陈冬给他整理过衣领的浅色衬衫上也留有各样痕迹,带泥的鞋印、脏兮兮的手印以及不知道在哪沾上的黑色灰尘,仅一触碰抹开就成了难以洗净的顽固污迹。
头发也因为猛烈挣扎和被用力揪扯而变得乱糟糟的,完全没有了平日讲究又精致的潮范,甚至可以说他此时的形象非常糟糕。
可即便如此,他这带伤的脸搁在这仍是闪闪发亮的存在。
当地人因为长期在外日晒劳动,以及地区基因问题,他们的皮肤普遍灰黑粗糙,而且看不见头的劳累苦日子使得他们的眼神灰暗浑浊,尤其是关着蓝安文地方的人,他们眼里还有隐蔽不住的欲望和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