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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琦蓝手上拿走的枪,用一种很自然的态度,将枪口对准太阳穴。

第一回合,子弹射出的几率有六分之一,在胜负的过程里,这一回合可以算是最安全的了。但即使如此,还是有可能只是一个回合就能分出胜负。子弹射出穿过自己脑袋,然后胜负分晓,当场死亡,一切都结束了的可能性还是有。要扣下第一枪的扳机,跟几率高低无关,恐怕是对决中最难扣下的一次吧?在强大的压力下,结果因为无法扣下扳机而宣告失败,这也是有可能的。

然而林秋言的动作却没有一点犹豫。

“我要开枪了……”

仿佛电影里的慢动作回放一样,扳机在她的扣动下慢慢滑动。

……咔嚓。虽然只是极轻微的响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听起来却像是能引发人心脏共鸣的声音。子弹,并没有射出。

“呼——”

琦蓝叹了很长很长的一口气。

“咦?琦蓝,明明要死的人是我,你怎么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这说明你还是担心我不是吗?”林秋言歪着头说道。

“啊?”被她这样一说,琦蓝立刻变得沉默起来。不管怎么说,在外人看来,她的确是在担心林秋言而已。

“接下来该你了。”林秋言并没有再纠结,而是将枪递给琦蓝。

琦蓝接过枪。伤口的事,她已经不在意了。虽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枪击中的伤口不可能会治愈,但很不可思议的,她却不感到痛了。应该说,现在没心思去想那个。她看着在角落里往这边往这边盯着看的林仟都,突然用枪对准了他。林仟都立刻吓得用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

“哼,你害怕什么。”

她用右手握住枪,缓缓地往上举,抵住太阳穴。感觉是冷冷的铁块,食指碰上扳机,她看着林秋言慢慢说道:“说起来现在中枪的几率已经变成五分之一了……以百分比来算的话,才只有百分之二十,不过说到这百分之二十,却比中彩票的几率要大的多了。城市的道路宽阔平坦,公交车车体宽大,车速缓慢,定期有人检查维修,起火翻车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从客观上讲是小概率事件。可是我们却经常看到发生交通意外的新闻。明明是不招惹恩怨是非的平常家庭,只是想要过安安稳稳的生活,却也难免家破人亡……”

琦蓝说着的同时也扣下了扳机。

咔嚓。在林秋言愣住的表情下,

子弹——没有射出。

“呼……”这下换林秋言松了一口气了。

琦蓝苦笑着看着她,说道:“现在放心还太早,真正的胜负接下来才算开始不是吗?”

“对,你说的没错。”林秋言恢复了冷静的神情,“来吧,把枪给我。”

“啊,嗯嗯。”

琦蓝按照林秋言所说的把枪交给她,然后开口说道:“秋言,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不怕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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