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回诊的日子,余若再次踏入牙医诊所感觉就像回家过年一样。这里大多数的人都已经知道了她和席景年的关係,每见一次调侃一次,熟悉到她都觉得他们是没有血缘的亲戚一样。
“余若姐,请上二楼~”在柜檯小姑娘充满曖昧的眼神下,她已经可以脸不红气不喘的当作没事一样上楼。
下午下了点小雨,她是骑机车来的,途中免不了被雨淋到。来到二楼等候区,把诊单交给助理小姐,她找了个偏角落的位子坐下。
等了十分鐘,终于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答声,她被带到诊间的治疗椅坐下,不一会儿,便又见到今早才见到的人。
“嘴巴张大。”席景年看了看余若牙齿的情况,“再带一次橡皮筋,下回就可以拆牙套了。”
“好。”余若含糊道。
席景年朝余若点点头,开始替她换钢丝和重新缠绕橡皮筋。
过程中,席景年没有像在家里一样,全程保持他的形象,要不是余若见过他闷骚的另一面,她一定还会把他当男神看。不过余若也喜欢席景年这样公私分明的态度,这里并不是他们的家,她没有当眾秀恩爱的喜好,她相信席景年也没有,况且他们目前还是医生和患者的关係,之间的互动都被人看的一清二楚,若是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会以为席景年是个不检点的人呢!
换钢丝的时间不过十几分鐘,一切处理好余若跟席景年打了招呼准备离开,结果刚转身就被人给叫住。
“余若。”
“嗯?”余若回头。
这时候诊间的门是关上的,助理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离开,此时室内只有他们二人。
“过来。”席景年朝余若招手。
“干嘛呀?”跟叫狗似的,心里嘀咕可余若还是乖乖地朝他走去。
来到离他只剩下两步的距离,手忽然被席景年一扯,右脚一个不稳,整个人跌进席景年的怀里。
“席景年!你当这里是你家啊!”余若惊呼,立刻朝门的方向看去。
“想你了。”席景年抱着余若不撒手。
余若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人怎么愈活愈回去?身上那股禁慾气息快散没了他知道吗?
“我们其实只分开七个小时而已。”
“是我们相隔七个小时才见到面。”
余若有点无奈。昨天他们谈完见家长的事,晚上吃饭时恰巧看见一则在报导一对原本甜蜜的夫妻,最后搞到要离婚地步的新闻,她一时感慨就说,“唉!其实恋爱这种事挺不靠谱的,前面爱得幸福,后来居然弄成这样你我恨不得弄死对方的局面,这样看来不结婚还比较好,否则后头还有什么财產、孩子抚养权之类的问题要处理,怪麻烦的。”
席景年:“你曾经想过不结婚?”
余若没有注意到席景年声音里的探究,随便回道,“嗯啊!我以前还想过自己孤独终老呢!大不了再找一只黄金来陪我。你别看我这样,其实我曾经是个不婚主义的人,觉得婚姻就是个累赘的,去民政局签证就是失去自由之身的契约。”
当时她也就随口说说,后来席景年的举动就变成了这样:情话满满,动不动就抱她。
搞得她像是个随时会拋弃他的女人一样。
“好了,你我还有工作要做,我等等还得去买水彩顏料。在混下去,等下美术材料行关了,我找谁哭去?”过了一会儿,余若推了推席景年道。
“也是。回去小心点,路滑。”席景年点头,在余若额上印上一吻后才放开她。
“今天晚饭我煮,不许跟我争。”余若临走前提醒他。
“好。”席景年笑了笑,朝她挥挥手。
余若走出诊所,天空的乌云还没散,有降雨的跡象。她穿起雨衣,骑着机车朝美术行去,果然,骑了一段路后,雨又开始下了。
遇到一个要等两分鐘的红灯,手机在口袋里开始疯狂震动,她拿出手机,发现是她网页上的通知。登录帐号上去看,她的网页被刷版,一张大大的照片配上一篇文被推上网页最顶端。
看了眼,余若傻了。
脑中一片空白。
下面的留言全是对照片上女孩的咒骂。
两分鐘的红灯转为路灯,余若停着没有动,直到后面的车子对她狂按喇叭后她才回过神。
双手颤抖,心脏狂跳。
思绪很乱,她感到恐慌,脑里太多东西要消化、思考。
余若短路了,忘了催油门,忘了自己还在车潮中,一个恍神,只觉得眼前一片光亮。
那是对面车子的车灯啊。
“砰!”
余若觉得她刚才说错了话。七个小时果然太长,距离刚才他们分开才过了五分鐘,她现在却想念席景年想的打紧。
尤其是他的怀抱,现在正是她想要也需要的东西。
“唉!没想到这个糰子居然是这样的人。”柜檯的小姑娘拿着手机一边滑一遍感叹。
席景年正好下班,耳尖听见“糰子”二字,所以向女孩问,“发生了什么事?”
“欸?席医生啊!”小姑娘惊讶道。
“你刚刚说什么糰子?”
“哦!就这个绘者呀!最近被爆说耍大牌抢新人资源,现在他的身份被爆了出来。”小姑娘把手机推给席景年。
屏幕是一张照片,照片中的女孩留着一头俐落的短发,看起来很中性化。烟燻妆,黑色上衣配破牛仔裤,嘴里嚼着口香糖,右脚踩在车前盖上,双手插进口袋,一副痞样。
这个人席景年不陌生,他方才还将她拥入怀中,说他想她。她临走前还跟他说,今天晚餐由她来煮。
跟他认识的她不太一样,可她确实是她。
他的余若。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上头显示联络人是余若。
席景年接起。
“余若。”席景年率先开口。
“喂?请问是席景年先生吗?”席景年右眼跳了下。
“我是。”席景年拳头不自觉握紧。
“这里是xx医院,余小姐发生了车祸,请问您方便来一趟吗?”
在席景年意识到自己在干嘛时,他已经坐上车开始狂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