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凝摸摸自己的耳朵:“哎呀,耳环好像不见了……”
傅怀臻立马在汤里捞了一会儿,突然说:“耳环没有,项链倒像有一根。”
莫凝突然变色,使劲摸摸自己的脖颈处——那里一直带着一根极细的银链子,不值什么钱,但是秦知遥当年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
她差点就忘了。
金属的质感在掌心一凉,居然像有利刃划过。
她的心一个震荡。
“怎么了?很重要?”只是一个玩笑,傅怀臻感觉到她的反应过度了。
“没……我还以为是真的,吓了一跳。”
傅怀臻恶作剧得逞,面吃得更带劲,很快只剩了汤水,他满足地放下碗:“这生日过的,太圆满了。”
莫凝还有点神思不属:“对了……我都没准备礼物……”
“谁说没有礼物?”傅怀臻马上说,“你的礼物,你爸早就给我了。”
“啊?”莫凝惊异,老头怎么可能这么神奇?
“你来。”傅怀臻起身把莫凝领进书房,打开书柜的抽屉。
里面是一个陈旧却精美的锦盒。
“这是老爷子原封不动给我的。”傅怀臻很小心地把盒子捧了出来。
看上去很贵重的样子,莫凝想不出是什么,越发疑惑。
傅怀臻把盒子打开,莫凝捂住了嘴巴,竟然是那块青砖——暗青色水滑的砖面上,是她小时候,画得歪歪扭扭的一个樱桃小丸子的脸。
应该前几天在涟岫,傅怀臻单独陪着老头的时候,老头交给他的。
“我爸……从哪儿找出来的?”
傅怀臻也摇头:“不知道,我就那么提了一句,他老人家马上消失了一会儿,然后就把这个盒子拿出来了。”
这个老头,原来真的就是这么神奇。
莫凝用指尖摩挲着凹陷的歪斜的线条,眼眶有点发热。
傅怀臻的掌心盖在了她的手背上:“莫凝,你爸爸把这块砖交到我手里的时候,我有种特别强烈的感觉:就算我们身上都背着很重的砖,可是,也并不是那么难以承受,而且,如果我们能够彼此扶持着走下去,那么,所有的重量,只会让我们的人生,变得更加珍贵,更加踏实。”
彼此承担,相濡以沫。
不是每一段爱情,在滤去最初肤浅的两情相悦后,都能提炼出如此纯粹到让人肃然起敬的成分。
于是也尤其令人向往。
但是莫凝无法确定,她身上与日俱增的重量,是不是真的能够有朝一日,交付给身后的这个人。
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是嗫嚅着最应景的一句祝福:“傅怀臻,生日快乐。”
不管怎样,这一刻,她是由衷地希望,他能远离病痛,平安静好。
傅怀臻在她的头发上吻了一下,把她牵到书桌边坐下来:“来,看看我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莫凝看着他在她面前打开电脑,输进密码,调出文件中的设计图。
“这个,是我给自己的咖啡馆做的室内设计,还没有全完工,但是有几个灵感我觉得特别棒,就先做出来了。”
设计实景效果图毫无保留地呈现在眼前,莫凝却下意识地躲开目光,忽然想起:“你不是说,作品设计没有完工前,不会给别人看吗?”
“你又不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