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连齐看见那一行字,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在这一瞬间都凝固了,停止了流动。
这么大的事,叶莺她——居然狠心瞒着他,不让他知情!
尽管很清楚这是他父亲的意思,但他还是感到万分难过。
纪连齐把信放好,疯了一样跑了出去,也不管现在是几点,用门岗的电话给家里打了回去。
希望还来得及。
现在已经是半夜将近十一点了,老人家本来就睡得早。
纪连齐一连打了五六个电话都没人接听。
他不厌其烦地又连着打了几个,势必要父母亲接通了电话才安心。
远在赣省的王秋红听着外头一直在响着的电话,拍醒了身旁在打鼾的纪兴国:“老头,快醒醒,电话好像在一直响呢。”
“你赶紧去接起来,说不定是有啥着急事找咱呢。”纪兴国说完,便又翻个身沉沉睡去了。
电话还在响个不停,王秋红实在被吵得睡不着,赶紧下床出去客厅接电话。
“谁啊!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不等电话里的人开口,王秋红先骂了起来。
听见电话里头那熟悉的语气,纪连齐悬着的一颗心忽然开始慢慢落了下来。
“谁啊?有病啊?电话打来又不说话!”见电话里头的人不吱声,王秋红没好气地又骂了一句。
纪连齐见状,急忙出声:“妈,是我。”
“儿、儿子?”王秋红惊讶不已,嗓音里透着一丝不安:“你怎么会这个时候电话回来?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你别吓妈!”
“妈。”纪连齐犹豫了一下,暂时不打算把自己和叶莺的事情告诉她。
顿了顿,关心地问道:“我爸怎么样了。还...好吗?”
问出口的那一刹那,他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电话的另一头沉默了一会儿,接着,传来了一声微弱的叹息。
“哎,就那样吧,还是老样子。”
“我想跟爸说说话。”
王秋红应了一声,放下电话在一旁。
随后,纪连齐便隐约从听筒里听见他的母亲在喊父亲。
没多一会儿,就听见了纪兴国的声音。
“连齐?是你吗?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纪连齐深吸一口气:“爸!我都知道了。你和妈为什么要瞒着我?”
电话那头的纪兴国忽然没了声音。
半晌,才开口:“是叶莺告诉你的吧?这孩子...不是都跟她说了让她先不要告诉你吗,我也是怕你担心才....哎!”
纪连齐握着电话的手暗地里使了劲。
“爸,不是叶莺告诉我的,是我自己刚刚无意间看见了那封信发现的。”
“爸,这种事你不该瞒着我。”
这时,王秋红的也跟着说了一句,“就是啊!老头,你看你,当初我就说了把事情告诉儿子,你偏不说,你....呜呜呜。”
王秋红说着说着,忍不住哭了出来。
纪兴国叹了口气,娓娓道来:“连齐,这件事你多想,也别去怪叶莺,是我让她不跟你说的。”
“我这么做也没别的,就是怕我的事情影响到你,白白害得你为我担心。”
纪连齐听见了,心口犹如被拳头打了一拳,闷闷的。
“怎么会是白白担心呢?你可是我父亲。”
....
挂掉电话以后,纪连齐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去了。
接连出现的两件事情打击着他,多种情绪交织在心头,让他的心情一下子跌入了谷底。
七天后。
自打那天晚上过后,纪连齐就好像消失了一般,真的连个影子都没再见着了。
叶莺在失望的同时,坚强地经营着自己的服装店,并萌生了开分店的想法。
白天忙碌,可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还是会忍不住多想。
自己那天是不是把话说得太重了?
她能察觉到——他转身离去的那一刻,心情很不好。
如果是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