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外人。说话不好像王十三那么随意,委婉劝道:“老夫人。不逊好不容易才找到亲人,还指望着您一直身体康健,能照拂着他,您千万不要因为我们动真气,有损身体。江大人也没说就不管了,等过完年他闲下来,大家再慢慢商量。”
吴氏总算可以开口接腔了:“是啊,娘。顾姑娘说话在理,您消消气。”
江老夫人痛哭失声:“这逆子若是孝顺听话,就不会背着我去做那些事,等我死了以后,有何面目去见他爹?孩子我没有教好,六亲不认的,白读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王十三在旁边也不知道是安慰人还是搓火:“没事没事,外婆你快别哭了,不是还有我么?”
这大年初一的早上,就在吵吵闹闹哭哭啼啼中过去了。
直到快晌午了,江老夫人才收拾起了情绪,重新洗了脸,想起还没有给两个孩子见面礼。
江家早就败落了,重新起来还是江审言做了高官之后,老太太平时也不大出门,虽然衣食无忧,手里一没有传家宝,二没置办下什么值钱的珠宝首饰,索性掏空积蓄,给两人封了个大大的红包。
“快拿着,缺什么自己去买,就当外婆把这二十年的压岁钱一起补给你们了。”
王十三欢欢喜喜接过来:“是银票么,太好了。”
江老夫人被他的财迷相闹得啼笑皆非:“这傻孩子。咱可说好了,你和顾丫头就在府里住着,缺银子花就跟外婆要,可不许出去偷啊抢啊不走正道。”
王十三觉着老太太实在是杞人忧天:“放心吧,他叫狄秋衡尾巴一样跟着我呢。”
再说了,他和文笙住在府里,还会缺银子?
江老夫人不知道他心下转着什么念头,想起他跑去行刺吴府尹还心有余悸:“跟着好,省得你年轻胡闹,无法无天。”
吴氏见了婆婆的大手笔,虽然对丈夫这外甥颇有疑虑,却也不好闷声不响,只得也掏了一份见面礼,并给文笙配了一套首饰。
王十三毫不犹豫地笑纳了。
等吃过午饭,江老夫人明显倦了,还强打精神硬撑着要和王十三说话。
众人一齐劝她中午歇个晌。
等江老夫人睡下,王十三和文笙自她那里出来,半路上几张银票就交到了文笙手上。
“嘿嘿,收着收着。瞧见没有,我外婆对咱们是真好。”
文笙点一点头。
江老夫人明显是将对女儿的追忆和愧疚都转移到了十三身上。
这样的爱,普通人尚且觉着深重,何况十三这么个从来没有感受到亲情的人。
她不想将话题变得沉重,学了江老夫人的口气,维妙维肖道:“缺银子花就跟外婆要,可不许出去偷啊抢啊不走正道。”
王十三腆着脸笑:“不是管我叫大侄子的么,什么时候又长了一辈?”
文笙本是与他开玩笑,没想到听这口气,他仿佛还挺留恋“大侄子”这个称呼。
文笙脸露古怪,瞥了王十三一眼,心道:“这是怎样的一种贱脾气?”
大过年的,上午在江老夫人那里,狄秋衡难得没有硬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