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美英骂起女儿来,一点不含糊。
“为什么我不行?!弟弟哪里比我强,就因为他是个带把的?就天生比我高一等?我不信,我偏偏要考上,我要当最好的医生!”
乔金凤愤怒,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你就是不行!你弟弟那是聪明里的聪明人,人尖儿里的人尖儿,是咱家的指望,你算什么,我能给你找个好对象就算对得起你了,还敢跟我瞪眼!”
贺美英觉得女儿太不给自己面子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让她下不来台。
乔金凤眼泪再也存不住,大颗大颗的泪水滑落,再问就一句话:“不回去。”
乔金灵为乔金凤的勇敢感到骄傲,谁说女孩就天生比男孩弱,她们照样功勋卓着,顶天立地,心中有豪情,手中有柔情。
“行啊,就是你们挑唆着孩子和我作对,可怜我这老婆子,就该活活被你们欺负。”
贺美英气得浑身打哆嗦,唯一一个帮手乔金龙,她的好大儿正吃得大快朵颐,腮帮子塞得像只贪吃的肥猪。
她本来想把桌子掀了,又怕耽误儿子吃饭,扫来扫去,拿了一把扫帚,劈头盖脸就要打。
“够了!”
乔向前把家人们护在身后,一把接住劈下来的扫帚,然后轻轻一推,贺美英顺势摔倒在地。
“哎呀呀,小叔子打人啦。你们这些人吃了猪肝想猪心,挣了黄金想白银。自己有闺女不舍得,偏偏使唤我闺女,唬得闺女和亲娘不一条心哇。可怜我的命苦啊,以前是个香油壶,现在成臭狗屎~”
贺美英坐在地上,时而高声哭嚎,时而低声控诉,抑扬顿挫,骂得那叫一个溜。
何红丽在旁边嘻嘻笑,这下看老乔家怎么办?女的不会骂,男的不敢打,还有两个不顶用的小丫头,平时挣那么多钱,也不给她点好处,不然她早上场把这个泼妇撕个稀巴烂了!
下一瞬,何红丽就笑不出来了。
她看到了柳青青。
一想起柳青青那一手的银针,何红丽心就发颤,那么长的针,戳进去还不得要了她半条命。
纵然她还想看热闹,可最后还是怕引火烧身,悄无声息溜走了。
“这位姐姐,咱们有话起来说,大冬天的坐地上,小心着凉。”
柳青青先礼后兵。
“你又是谁?穿得花里胡哨的,我知道了,就是你们这些人怂恿,才勾出我闺女的花花肠子,骚了吧唧……”
贺美英话还没说完,就听“哎呦”一声,直嚷手臂发麻。原来柳青青摁了她的合谷穴,大概在虎口位置。
“你手臂麻,可能说话太多了吧。”
柳青青不动声色,要扶贺美英起来。贺美英整条胳膊酥麻得抬不起来,她也意识到可能是柳青青搞得鬼,警惕问道:“你刚才掐完我虎口,我胳膊才麻的,你是不是使什么坏了?”
“大婶婶,青青姨可是特别厉害的中医,用银针就能扎针治病,不信让她给你试试,保证一针下去,胳膊就不麻啦。”
乔金灵蹲下来,故意摇晃贺美英酥麻的胳膊,像爬上无数只小蚂蚁爬来爬去,难受得她嘴都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