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种程度上,她和古溪河是一类人,有自己的傲骨和原则。
安抚好乔金凤以后,乔金灵打算由她出面和爸妈谈。乔向前和孙慧芳自然是十万个同意,乔向前更是拍着胸脯说要包下所有的医疗费。
只是古溪河那边不肯松口。乔向前和乔金灵决定亲自去和他谈。
古溪河早就回到普通病房,他身子底子好,恢复很快,只是意志消沉,以往那些小混混,一拳打晕俩,可现在虎落平阳被犬欺,几个小混混就把他打得住院。
“古警官,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乔向前压住心底的悲戚,从年轻的时候就认识古溪河,当时他二十几岁,清风朗月,怎么被摧残成这个样子?
“乔大哥,别叫我警官了,我现在已经不是警察了,叫我小古就行。”
这是古溪河清醒后第一次看到乔向前和乔金灵,再见故人,灰头土脸,破衣烂衫,一脸狼狈,说心里没有一丝波澜,那也不现实。
“兄弟,怎么弄成现在这样了呢?我知道你是一个有脾气的人,现在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我也是在生意场上打拼多年,慢慢悟出来的道理,人啊,有时候不得不低头。”
乔向前多少也听说了古溪河的事情,无非是得罪了某些权贵,下放陷害,沦落至此。
“乔大哥,你说的我都懂,可我这个人就这样,什么都没有,就一腔孤勇,看到不公平的事情,还是忍不住会出手,如果我知道是现在这个样子,还是会坚持当初的选择。”
乔金灵看着病床上的古溪河,昔日那个一身正义的男人,善良心性并未被生活磨掉。
“佩服!这年头大家为了挣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这世道还有你这样的人,都还有希望,所以哥哥有一件事情,想求你答应。”
乔向前拉住古溪河的手,眼神诚恳笃定,他不用说,古溪河也知道是什么样的请求,这几天乔金凤把什么都说了。
“乔大哥,你要说什么,我明白,我不想去北京看病,不想成为别人的拖累,现在一个人这样挺好的。”
古溪河在维持着男人最后的一点尊严,在这里他尚且可以保持基本的生活,可去了北京,他一无所有,拖着病腿,衣食住行,都没有办法解决。
“古叔叔,我知道你有顾虑,可是你想一辈子站不起来吗?但凡有一点希望,我们就试一试好不好?”
乔金灵在旁边宽慰,希望用未来鼓励他,维持现状是容易的,挑战未知总是需要勇气。她觉得古溪河最不缺的就是勇气。
“嗐!我也不甘心,下半辈子要跪在地上讨生活,我想站起来,堂堂正正站着,我也想告诉那些人,我什么错都没有!”
古溪河越说越激动,他不能够放弃希望,就像乔金灵说的一样,但凡有一点点能站起来的机会,他都要紧紧抓住。
“对!古叔叔,就是这样,咱只要还活着,就要站着活,我们从来没把你当做外人,如果你觉得欠了我们家,那就等站起来以后,一点点还回来。”
乔金灵知道她已经说动古溪河,让他去北京治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