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做了居士,十年茹素,也辞了家事,搬到后院去,只在宋家四郎的病上用心,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燕灼华只是皱眉听着,思虑了片刻,问道:“那宋家四郎住在哪里,你可查出来了?”
丹珠儿嘿嘿一笑,一拍胸脯,得意道:“殿下吩咐的事儿,奴婢自然都办妥了!”
燕灼华笑道:“好,咱们就去会会那个宋家四郎。”
“这就走么?”丹珠儿有点摩拳擦掌的架势,颇为兴奋。
燕灼华仰头坐在太师椅上,将额上的湿帕子拽了下来,对身边侍女道:“换一条,不凉了。”她掀开眼皮瞅着丹珠儿,无奈道:“过两日吧。”她现在别说走动,就是说话的时候,嘴巴一张一合,都带得太阳穴发胀。
酒真不是个好东西!
绿檀小心侍立在燕灼华旁边,眼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阴,越来越沉。
最后简直阴沉地能拧出水来。
燕灼华盘膝坐在软榻上,深呼吸了两下,还是没忍住,“啪”的一声将手中的狼毫扣在案几上。笔锋的浓墨在她手上拖出长长的痕迹。
“这个十七!”燕灼华恼怒起来。她因为宿醉,今日直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结果十七就自己用了早膳、午膳,又沉迷到西跨院的练武世界里去了。
一直到这会儿日落西山,仍是不见人影。
燕灼华先前忍着没问也没干预,撑了两个时辰,还是破功。她批复着修鸿哲递来的节略,因为要做选择判断,又兼宿醉,几次心里烦躁,下意识地左手发痒,习惯性地往身边捏去。
次次落空。
这些日子以来,写信回节略的时候,一手持笔,一手捏着十七的耳垂已经成了燕灼华的习惯。
现在硬生生要她改。她又岂是好脾气的主儿?
绿檀吓了一跳,忙托着湿毛巾上来,为燕灼华擦着手上的墨痕,柔声劝着。
燕灼华兀自气咻咻坐在那里。
绿檀下去换毛巾,忙让人唤十七公子回来。
燕灼华冷眼看着十七进来,冷不丁问了一句,“西跨院还有谁在?”
十七老老实实道:“还有方瑾玉。”
又是方瑾玉!
燕灼华说不出上为什么来,就是烦;特别烦十七身边还有别的人出现。她冷冷道:“过来。”
十七犹豫了一下,慢慢走上前来。
那一下犹豫,于燕灼华而言,分外刺目。她瞪着十七,心道,上次扑倒本殿的账还没跟你算,你倒拿捏起来。
等到十七走到跟前,燕灼华眼尖,一下就看到他脖颈左侧的暗红痕迹。
樱桃大小的,暗红暧昧的痕迹,附着在他光滑紧实的肌肤上。
是那样抢眼!
燕灼华心中咯噔一下,她压着疑虑,冷声命令道:“低下头来。”
十七又犹豫了一下,在她身前俯身,将修长的脖颈弯下来。
燕灼华伸臂勒住他的脖颈,脑袋一歪,红唇吮吸住他脖颈右侧。
十七浑身一颤,原本自然垂落在身体两侧的手渐渐握成了拳头。脸颊红了,耳垂红了,连又重新被黑布缚住的眼眶似乎也要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