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楚连墨前不久就已经齐萧筠抬为平妻了,不过这种事对齐德帝并不重要,此刻也不需要解释。
齐德帝怔怔注视了齐萧筠片刻。
周筠的长相本就和齐萧筠有几分相像,再加上此刻一身白色战袍英姿飒爽,那正是齐德帝最后一次见到齐萧筠时的模样。
不知道为何,齐德帝的心底莫名涌起一股酸涩感来。
他不想和楚国的任何人多说话,却唯独愿意和这个神似齐萧筠的俊美青年再聊上几句。
“好!那朕就看看你们到底要玩什么花样!”
随后,齐德帝随着楚连墨和齐萧筠走进当地的一家小客栈。
边境之地本就荒芜,即使是吃饭时间,客栈中也并没有什么人,倒正适合被他们包场。
“陛下,如果我说,”齐萧筠眼圈泛红地凝视着齐德帝,直入主题,“您的儿子并没有死,还重生在了周筠身上,您信吗?”
“……你说什么?”齐德帝瞪大了眼睛,眼底满是怀疑,仿佛在听什么天方夜谭一般。
“父皇……”齐萧筠哽咽着轻轻唤了一声。
“您还记得吗?您从小就常常把儿臣抱在怀里,放在膝上,一刻也舍不得分离似的。儿臣几岁的时候,有一次曾经不知天高地厚般地问您,是更喜欢儿臣还是大皇兄,你毫不犹豫就回答更喜欢儿臣。
“那天可把儿臣高兴坏了,想跟满世界炫耀这个消息,结果,刚一炫耀到母妃那里就被她痛斥了一顿,她说再也不许我问这种问题,也不许我再跟别人提起这件事,否则就要打我屁股。
“儿臣从来没见过母妃那么凶,当场就被吓哭了,后来抽抽搭搭地保证绝对不再提此事。
“所以这件事到头来也没几个人知道。不是吗父皇?”
“……你……你真的是阿筠?!”齐德帝依然感到难以置信。
“父皇您还是不相信吗?那儿臣再跟您说一件事。
“儿臣二十岁那年,总算能回到齐国,您很高兴,给儿臣举办了盛大的迎归庆典,还赐了儿臣一枚价值连城的玉佩。
“可是吧,儿臣随身佩戴的总是另一枚玉佩,您为此还有些不高兴呢。父皇您曾经问起过玉佩的来历,儿臣只说是从楚国带回来的,其实它……”
齐萧筠微笑着看了楚连墨一眼,“是连墨的母妃送给儿臣的,说是给自己将来儿媳妇的。父皇,儿臣现在已经和连墨在一起了。”
“……!”这番话语中的信息一时间惊得齐德帝不知该如何反应。
“阿筠你是说,”楚连墨注意到的却是另一件事,“你从那时起就这般在意我吗?!但你不是说是最近才爱上我的?”
“呵,与其说我那时在意的是你,不如是在楚国感受到的这番温情吧?”
在那段最艰难的岁月,如果不是楚连墨和良贵妃给予的温情,齐萧筠恐怕都撑不过这八年。
即使后来良贵妃和楚文帝之间闹翻了,良贵妃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想理了,对齐萧筠却还是始终态度温和关怀备至。这让齐萧筠一直感念于心,所以才一直随身携带那枚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