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附耳对谋臣道:“待河西王来了此处,秘密取其首级,不可闹出太大动静,他的死,给我死死的瞒住了,若是两处人来问,他们若想也要分河西地一杯羹,只以等战事以后敷衍过去,我可不能被他们摆布着走……”
谋臣道:“大人放心,臣一定叫人瞒住了,只是河西军的残兵如何处置?!”
“好酒好肉的供着,至于河西王的几个心腹……”郭赞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到了此时也由不得他们了,若不投降,就是死路一条。”
谋臣道:“臣一定派人盯紧了。”
郭赞心中极度的兴奋,像只饿极了的野兽,只等着猎物上门了。
河西王走了许久,终于来到郭营处,眼见一路未有人来接,他的戒心反而打消了,毕竟,若是太热情,河西王必定以为郭赞有所图谋。因而,他就这么一路来,并未有人发现踪迹,他还以为郭赞不知情。
一路进营,通报,才有将领来领他们进了营地,态度也一般般,一点不热情,却也不优待。甚至还有几个将领略鄙薄的看着他们。
众人心里难受,从未受过这等待遇,可是心中的疑心,反而渐渐放了下来。
一路等到晚间,郭赞才姗姗来迟,道:“河西王,竟是我来迟了,底下的人,竟也不说是河西王的兵马,慢待慢待!”
河西王此时的心情是极度复杂的,他想过会受轻视,但没想到这么一晾就被晾这般久,他们竟是又累又饿。
他欲扯出一个笑来,可是却笑的更加难看了。
郭赞道:“王爷一路风尘,且去洗洗,我马上叫人宰羊杀鸡,招待王爷,军中饮食粗鄙,还望王爷莫要嫌弃,王爷,请……”
众人早饿的头晕眼花,此时听闻有吃有喝,自然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一身的狼狈之相,脸上的眼珠子也一错不错的看着郭赞,以试探他说的是真是假。
河西王十分没脸,道:“……惭愧,此次,真是,真是……一言难尽!”
说罢跟着郭赞进了帐,当下便宰羊杀鸡,很快送上来饭食与酒肉。
外面的万余残兵,随地的坐在地上,他们也不挑了,见有粗食送上来,也不嫌没肉,只是狼狈的吞咽,有些咽的脖子直着,眼泛泪花,看上去即穷酸,又可怜。
郭军中的很多将领俱都翻了个白眼,显然对他们很是不屑。然而残兵却是连骨气也不剩下了,如今能活下来,低头又算什么,就算是被当成乞丐,也总算是有了活命的余地。
河西王以及手下的几个谋臣和将士,原本还有些防备,然而当郭赞热情的递上热酒与肉之后,他们也顾不得什么粗鄙了,只是抓起来就吃,吃着吃着,再喝着酒,感觉活过来了,防备心也消了不少。
郭赞见河西王闷闷饮酒,眼中泛红,便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一时之败算什么,等回到河西地时,自可再东山再起……”
河西王摇摇头,却不再说话,他到现还没有缓过劲来呢。
郭赞朝身边的谋臣使了个眼色。那谋臣便上前对河西王下首的谋臣问道:“王爷是如何败的?那京城兵力果然如此厉害?!可否述说一二,我们也好做防范,现下当以攻下京城为重中之重,其它的,皆延后再议也不急。”
那谋臣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河西王,见他没有阻拦的意思,便道:“那李君玉,确实厉害,也不知她是怎么算计到的,几乎步步不错,郭大人若要拿下京城,万不可轻敌啊……”
说罢便说了一二战争中事,这些事郭赞早一清二楚,此时却也听的十分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