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将军,”沈君瑜拉开了马车的车帘,道:“一切劳苦将军了,公主她在城如何?!”
“公主自知将被困,因而带了水食进去,只怕,将尽,还需尽快营救,”肖铮道:“公主是甘愿被困的。到现在围困大军也没拿下公主。”
“我知道,以她的性格,哪怕是死城,她也必去……”沈君瑜红了眼睛,道:“她有她的道义,我等也有我等的忠义,一日为臣为将,一日便甘为公主战死沙场,肖将军,还请助我全力攻下亥城。”
“是。”肖铮自知有他在,必然亥城能拿下,不过是是瞬间之事了,顿感压力尽减,“沈相来了好了……他们在南面挖了几条渠,欲引水灌城,幸亏发现的早,否则……”
沈君瑜心如刀割。在其马车身后的顾修也听到了,怔然的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置信。
谋臣心也凉了大半。
如此不留余地,面临的将是倾天愤怒,恐有灭族之祸。
众将果然愤怒异常,道:“这群王八蛋,看我不杀了他们,用他们的血来灌满沟渠!”
“顾修?!”沈君瑜道:“不是你下的命令,是否?!”
顾修道:“沈相智计天下,竟然连此也猜到了……”
“公主曾对你赞不绝口,说你才智高绝,若无她生,取天下之人,除你无二……”沈君瑜道:“以你之智,不会做出如此不留余地之事。看来,那些部落首领也不肯听你的了……”
顾修冷笑一声,道:“沈相既然都已经猜到了,还以为用我之身能让他们退兵吗?!”
他心情复杂,眼神更是复杂。李君玉,呵,最了解自己的人,果然是她。
“不面临绝境,慑政王怎么会甘心以后真正臣服呢……”沈君瑜道。
“臣服,做梦!”顾修冷笑道。
“不臣服便等着被灭族吧,公主之怒,流血飘橹,既然不识时务,自然用血来记住这教训,我要你们族人生生世世刻在骨子里,以后听到公主的名字,都会闻风丧胆,生生世世的将这恐惧传承下去!刻入骨子里记住直到死。”沈君瑜清冷的声音,没有多果决,不过谁也没有办法否定他的决心。
顾修眼露痛苦。他现在已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他只在乎他的族人,能否得以存族于世。
沈君瑜从未有过如此报复和决心,他想,他其实很偏执和小心眼。
戎族之与原像一块毒瘤,原无侵犯它意,它却有伤原之心。
像一直窥伺在家门口的狼,以往分不出精力来打它,而现在却被他咬伤了,若不将它打死,或打残,绝不是原的作风了。
肖铮吃了一惊,道:“……沈相,你是说,有顾修在,还退不了敌军?!”
“戎族的组兵与我原不同,他们是先有部落,才有汗王,汗王可换,部落却一直存在,更何况顾修还不是汗王,临阵之时,各部落叛汗王常有,更何况是叛顾修了,”沈君瑜道:“还请肖将军与诸将做好决战的准备!”
肖铮大怒道:“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便叫他知晓,我原铁蹄的怒火!”
说罢便急速行军于亥城之下,与敌军对峙。
肖铮策马近前,道:“你族之慑政王已为我军阶下囚,速速撤兵,放公主出城,否则,杀之祭旗!”
对阵军的各首领皆狂笑起来,道:“不过是区区慑政王,并非我族汗王,你们要杀便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