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万千压抑化为惨白唇边的一抹笑容,一抹险恶而满含占有欲的阴冷笑容,“那可就,由不得你反悔了…”
手指篡紧长弓,好似既怕它消失了,但又不敢用力,怕它损坏了。
小心而期翼。
就在这时,华殷突然将手中的弓隐起,侧身躺下,拉上被子。
下一秒,门把被扭开,白廖将灯打开,看见华殷还在睡着,就没进前打扰。
将晚饭放在桌子上就出去又打了通电话,依旧没人接应。
不得已,又回到病房中。
坐在靠门墙壁处的皮座椅上,不知从哪得来的黑笔,迎着灯光修改备课资料。
浓密的睫毛垂下,在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投下了黑影。
华殷侧了侧身子,睁开眼眸,在近在眼前的玻璃上看见了自己的瞳孔。
清晰的…纯黑色。
他一直没有注意这一点。
他生自阴阳两界的边境,令人畏惧和厌恶的极恶之渊。魂魄不齐,不过尚能存活,只是如同人所说的四不像一般。
半生半死,亦正亦邪,非鬼非人。
又怎配有这般纯净的眼神呢?
那异类的偏白的灰,充满死气的颜色,像是燃烧过的烬,那才是他的颜色。
或是当年人人喊打、十恶不赦魔物的猩红赤眸。
即便他可以像人一样转世,也不可能拥有如此纯净的颜色。
这一切,定是有人在背后所为。
“醒了?醒了就起来吃完饭吧。”
白廖抬头看见华殷玻璃上映着的睁着的眼瞳,温润的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手指指向放在他病床旁桌子上的纸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