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夜点头:“我知道。”
净夜端起茶盏,看着陈良问:“外面掌灯了吗?一路过来, 黑不黑?”
净夜很少在夜里出门, 所以府内掌灯与否,他向来不会过问。
而今听到这话, 陈良的脸色又沉了下去:“掌灯了,摄政王若是过来,肯定不能抓瞎。”
说完这话,陈良又小声腹诽道:“那家伙内功深厚,厉害得很,府里就算是一盏灯都没有,他想摸也能摸到主子的卧房来。主子一天就操心这些没用的。”
净夜放下了茶杯,看着陈良道:“你向来谨慎,如今却把喜怒都挂在脸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前几日,你还当着摄政王的面,给他脸色看。还好人家摄政王大度,不计较。”
陈良深吸了一口气,他蹲下身子,仰着头看着净夜,一字一句,十分郑重其事:“主子啊,若您日后娶了夫人,我定是也要拿她当夫人看的。当然,您就算是喜欢男人,我也要拿他当第二个主子看。可是摄政王是什么人,您真的想好了吗?您若是说这辈子肯定就是他了,那属下绝没有二话。”
净夜伸出手敲了敲陈良的头,岔开话茬道:“我看你这几日也累了,若无事,就让纳多和萧凛在跟前伺候着,也给你放两天假,回去看看你家婆娘。你不在这一阵子,她定是会想你的。”
陈良这才叹了一声:“我家那婆娘忙着走镖呢,她没有我也活得风生水起,而且前些日子,我们已经见过了。”
净夜从不过问陈良的私事,不过这会儿,净夜倒是道:“你们都是江湖儿女,厉害得很。我打算把这府里的大事要事,都交给你。等你熟悉了玉王府,以后带她出入王府,也很方便。你别总是盯着我和摄政王那点事,你得做个体贴的夫君,多关心照顾你那娘子才好。”
陈良刚应了一声,净夜便听到了门口的轻笑声。
陈良蹙眉,转过头便看到萧濯站在门口。
萧濯走路都是无声的,连陈良都未察觉。
方才他与主子的话,也不知道被摄政王听去了多少。
陈良最厌烦的就是这个,萧濯就跟鬼一样,无处不在。
陈良暗自翻了个白眼,这边就只是敷衍地拱了拱手,佯作全了礼数,便退了下去。
净夜倒是勾了勾嘴角,一边给萧濯倒茶一边问:“王爷这是没从正门进啊?”
萧濯“恩”了一声:“那小全子从前在御前伺候的时候,便天不怕地不怕,麻烦得很。如今到了你府里,做了管家,更是招人烦。我若是从正门进,免不得要跟他有点口舌之争。我怕我这脾气控制不住,再伤了他。在你玉亲王的地界,我还不想见血。”
萧濯顺手接过净夜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萧濯额间还有汗意,想必是累着了。
净夜又给他添了茶,温声劝他慢点喝。
萧濯连喝了三杯,才笑着敲了敲净夜的手背:“怎么?觉得我喝茶太粗鲁,不喜欢了?”
净夜噗嗤一声笑了,他贴身向前,小声问:“王爷饿不饿?晚膳吃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