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鹿娩娩按照入门规矩,给江祁年敬茶。
所有内门弟子都在一侧见证这一时刻。
鹿娩娩虽然给江祁年敬了茶,但却没有行拜师礼。
顾拾温看见了后,忍不住提醒道:“小师妹,你敬茶的时候要跪下,不能就这么弯腰敷衍了事。”
什么?
让她给江祁年跪下?
那岂不是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鹿娩娩眼圈一红,瞬间就委屈起来,“不是我不想给师尊跪下,只是我娘临死前让我发誓,这辈子只能跪天跪地跪父母,还有就是拜堂的时候跪自已的夫君,除此之外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能跪的。”
谢挽凝眼神一凛,“小师妹,你还真是张口就来啊,只是让你给师尊行拜师礼而已,让你跪下又不会少块肉,你何必编造这种瞎话?”
“瞎话?”鹿娩娩扁了扁嘴,“师姐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哪里就是编瞎话了,我说的句句都是真话,这就是我娘临死前让我发的誓啊!”
“我娘还说了,如果我要是违背了这个誓言,将来定会天打五雷轰,如何修炼也突破不了筑基期,一辈子只能当个低阶修土,含恨而终!”
谢挽凝瞪着眼珠子,鹿娩娩的娘到底是个什么奇葩,怎么会让她发这样奇怪的毒誓。
“哎,算了,反正我能够有幸拜入万剑宗已经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了,筑基期就筑基期吧,能当师尊的弟子我就很知足了。”
鹿娩娩说着便要给江祁年跪下行拜师礼,谢挽凝鬼使神差地向前一步,拦住了她。
“等等……”
鹿娩娩歪着头,疑惑的看着谢挽凝,“谢师姐,怎么了呀?”
修炼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因为这一跪鹿娩娩的修行真止步如此了,她要怎么办?
“呃,我思来想去觉得师尊让你进内门肯定是看中你的资质,这拜师礼也不过走个形式,能省则省,总不能真的让师妹你天打五雷轰啊。”
谢挽凝说着还冲着江祁年使眼色,“师尊,您老人家意下如何?”
江祁年能够为了谢挽凝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定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计较太多,他听从了谢挽凝的建议。
“挽凝说得不错,为师看中的是你这个人,既然茶已经敬了,礼不行也罢。”
江祁年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温柔的注视着鹿娩娩,颇有一种他是为了她才开了特例的感觉。
江祁年的戏都演到这里了,鹿娩娩要是不接就有点对不起他了。
“多谢师尊体谅,我娘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你的……”
江祁年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一抹强撑的笑。
鹿娩娩自已都是一个乡野丫头,她娘又算什么东西,也配保佑他?
江祁年自持清高,一直都视普通凡人为蝼蚁,不然也不会将挖鹿娩娩灵根这种事做得这么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