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押着的人正是画像中所画的那个人,贺翎转头朝他看了看,又看向贺翦,沉声道:“此人已经招了,你在邙城招兵买马,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说?”
贺翦看着那人,皱了皱眉:“二哥,你从哪里找来的小子?我说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此人我从未见过,谁也不知是不是你自己找来的。”
贺翎气得手都颤抖了,握紧铜弓狠狠抽在他腿上:“跪下!”
贺翦闷哼一声,没撑得住这么大的力道,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二哥、四弟!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闻讯赶来的贺翡急匆匆跑到廊檐下,看着一身是伤的贺翦,大吃一惊,目光在他们兄弟二人之间来回,见贺翎眼眶湿润,竟似哭过了,不由大急,“爹和大哥明日就进京了,你们怎么这个节骨眼闹上了?出什么事了!”
萧珞目光一闪,转头定定地看着贺翦。
贺翎手背上的青筋根根绷起,再次抬起铜弓,怒道:“我要教训教训这个为了争名夺利草菅人命的混账东西!”
萧珞面色一变,迅速抓住他的手臂:“云戟,别打了,有什么事,等爹回来再说。”
贺翎让他捏得有些疼,转过赤红的双眼看着他,这才觉得自己嗓子里火烧火燎地痛:“长珩……”
萧珞把他的手拉过来,看向贺翦:“人已经招了,你不承认不要紧,还有一份地契,白纸黑字。云戟念在兄弟情义,不想将事情告诉爹,只希望你能自己悔过。”
贺翦沉默了半晌,叹息道:“二哥,你何苦给我安上那么多罪名?那张地契,你去问爹吧。”
贺翎愣住。
106、势成水火
第二日,贺连胜在贺羿的陪同下一道进京,可谓举国瞩目,虽然贺连胜本人没有多少表示,但京中最不缺的就是专事谄媚的权贵与世家大族,在他们的着意讨好与烘托下,对于本就声望极高的靖西王而言,荣登大宝更是天命所归。
贺连胜对于这个帝位,倒不是太过执着,面临身份的巨大转变,虽然高兴,却不至于急切,不过他一向重视家族振兴,他的称帝意味着整个贺家从此如日中天,登基大典自然是不隆重都不行。
从攻占京城到贺家东迁,共耗费了数个月的时间,到他进京之际,登基大典已经差不多筹备妥当了,只是他没想到,迎接他的那三个儿子却与自己期望中的完全不一样。
虽然三个人仍然站在一起,俱是面露笑容,但是却怎么都掩不住彼此之间的生分,尤其是贺翦,半边脸都有些肿了,姹紫嫣红。而贺翎则神色憔悴、眼底暗沉。
贺连胜看看唯一还算正常的贺翡,又把锐利的目光从另外两个人的脸上扫过,不动声色地进了城门,接受了京城各方势力的谒见,直到入夜后,才私下里把几个儿子叫到跟前来询问。
“怎么回事?”贺连胜看着贺翦脸上的伤,目光威严。
“没事。”贺翦摇摇头,口中说没事,脸上却显出一丝委屈,“战场上不小心受了点轻伤。”
“哼!不老实!”贺连胜嗓音微沉,“赵家军谁有这个机会与你近身赤手空拳地打斗?还有本事把你打成这么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贺翦垂着双目,缄口不言。
而站在一旁的贺翎则有些进退两难,他不希望爹知道他们兄弟间出了嫌隙,但贺翦如今心思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