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上手揍丫一顿的意图非常明显。
淑珍见状赶紧阻拦,虽然知道这货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两天了。那在寒风没彻底整死他之前,这也是刘家村生产大队的会计不是?
真要是在他们哥几个手里挨了一顿好揍,那也绝对有得掰扯的麻烦事。
而且他这前面一折腾,后面林远志和戴红花两口子肯定也跟着跃跃欲试,半点不带放过能彻底踩死她们一家子的机会的。
自己嘴炮就能轻松解决的事儿,淑珍哪里愿意他们哥几个参与进来把事情变得更复杂呢!
给了他们哥几个‘看我的’的眼神后,淑珍就横眉立目,特别义正词严地看着孙会计:“现在全国各地都在号召男女同工同酬,伟大领袖也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孙会计动不动把娘们家家几个字儿挂在嘴边上,满满都是轻蔑。我倒要问问看你倒是歧视咱们广大女同胞呢,还是对伟大领袖的号召有意见?”
不特么的比扣帽子么?
来啊,谁怕谁?
姑奶奶可是打从重生回来开始就致力钻研毛*选、背*语*录的积极分子来着。
跟我上纲上线,信不信我分分钟逼得你有口难言!
“你,你别给我转移话题,咱现在说的是连海不服从领导听指挥,为阶级*敌人奔走争取的事儿。你还别以为随便给我扣个帽子,就能转移话题了!”凌空被扣了顶歧视女性同胞、对伟大领袖号召有意见的大帽子,差点把孙会计给吓尿。
为了不被刘淑珍这娘们给拿捏住,他也只好端足了架子,想着捏住连海给几个下*放*人员说情、不服从领导听指挥这茬说事儿。
打的就是双方各退一步,彼此不再追究的算盘。
特么的死到临头了还得瑟,这要不是关系着三条人命、关系着自家小叔子的安危。淑珍真想转身就走,留着这蠢货作死去好了。
可看看那三个衣衫单薄,瑟瑟发抖,烧到连站都站不稳的可怜人,淑珍就咋也劝不了自己转身而去明哲保身。
“阶*级敌*人?
呵,他们的出身也许不好,或者本身也做过不好的事情走错过路,所以才被划分为五*类*分子。
但是既然能被分下来的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就是可以团结、可以改造的。伟大领袖都说知错就改还是好同志,我坚信只要把这几个治好了,带到咱们刘家村好好改造。用不上三两年的功夫,这就是十一个爱国爱d的好同志。
而孙会计你这会儿若是坚持见死不救的话,那毁的可不仅仅是仨五*类分子。
再说上面让你接十一个下放劳动改造人员,结果你这一天的功夫就弄没了至少仨。到时候追究起责任来,也不知道孙会计你这肩膀头子扛不扛得住?
当然,你也可以把一切责任都推到我家小叔子身上。
但不说他个赶大车的能不能做得了你堂堂会计的主,就是我们,也绝不可能眼瞅着他被你污蔑的。”淑珍冷笑,好一通的软硬兼施。
连家三兄妹和宁建设都默契地站在她身边,满满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孙会计气得牙根紧咬,恨不得把淑珍给撕碎了的模样。偏又心存顾及,怕这一共六个人五个反对的情况下坚持顶风冒雪地往回赶,真要出了点儿啥事的话,自己扛不起那个责任。
毕竟刘淑珍那话说得虽然难听至极,却也不是没有半点道理。
再咋不济三条人命呢,那也不是他上嘴皮一挨下嘴皮就能随便敷衍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