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躲开他的视线,用轻松的语气:“见不到他的日子太痛苦了,一刀滑下去的时候竟不觉得痛。”
车子再次启动。
他说:“谢谢。”
***
他送完她之后,掉头往家开。晚饭时那段简短的对话,他们还是以不愉快结尾。他几天前跟她说过各自冷静一段时间,然而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用,她一张口来来去去还是那么几句话。
他把车停在停车场里,捏着眉心静止很久,才走向电梯。
打开门。
客厅的落地灯开着,另一边有人蹲在地上擦地板,听到声音她停下动作,试探得问:“易禛?”
“你在干什么?”他问。
“擦地。”
他看了下时间,接近11点。
“你怎么回来了?”她站起来,但仍在原地没有动。
他沉默看着她。
良久,拖鞋进门:“西西,过来我们谈谈。”
她还是没动,表情在昏暗的灯光下完全看不见。然而她下意识绞紧抹布的动作,他看得一清二楚。
“我有话对你说。”
她几乎立刻否决:“我不听。”
“过来吧。”他没有理会她的拒绝,到沙发上坐下,耐心等她。
她最后还是一步一顿非常缓慢得挪到了他身边。
他拧开茶几上的台灯。
她几乎立刻下意识挡住脸:“关灯。”
他拉她到身边坐下,去冰柜取了冰块,用小毛巾包着走回来:“敷敷眼睛。”
她听话得接过来。
他重新在她身边坐下,让她平躺在自己腿上,接过她手中的冰块,轻柔得替她敷眼。
她的眼泪又不停往下流。
他无奈:“别哭了。”
“你都不要我了,还管我哭不哭。”她嘴上倔强着,却哭出了声。
“没有的事。”
她翻身抱住他精瘦的腰:“你不回来,不接电话,也不回短信。我害怕得坐不下来,只能一遍遍整理房间。”
“西西。”
她知道他要开始进入正题,身体紧张得一僵,抗拒性得往后缩了缩。
“别害怕,就随便聊聊。”
“我不信。”
易禛无言,抚摸她的头发:“那你就认真听听吧。”
“你不是要跟我分手吧?”
“不是。”
小池西又沉默。
“我和你,自从温北出现之后,关系一直很紧张。”他说:“我们难道不应该把这个问题解决解决?”
“……要的……”
“首先,我要跟你道歉。车祸之后,公司有段时间一团糟,我的确因为心情烦躁对你发了火。而关于温北的事,”他停顿:“项目上缺人,王尔致虽然没有大伤,但是到现在还靠着拐杖走路。而我跟温北也只有工作上的接触,你害怕什么?”
小池西低头犹豫半天,说:“我害怕你觉得她比我好。”
他分神想了想:“这个世界比你好的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