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流越来越堵,易禛放在中控台下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熟稔得摸出手机,接通:“怎么了,西西?”
听了会儿,回答:“我在送温北回家的路上。”
几秒的安静,他又说:“嗯,送完就回去。”
池西低着头听着。
以前从来没发觉过,但是自从第一次注意到后,开始越来越在意。易禛的音质偏冷,跟大部分人说话时,他的声线和眼神一样不带任何感情。如果低头不看他礼貌性微微勾起的嘴角,甚至会觉得声音是冷的。而唯有在跟小池西说话的时候,他的嗓音里才会出现一种低沉的温和,暖暖的,沙沙的。
一个人下意识的反应和无意识的习惯是骗不了人的,她知道。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只是短暂的几个月,为什么她就没守住那份属于她一个人的特殊。
***
易禛送她到家后很快离开。她去厨房给自己下了碗面,缩在长木桌的一角静静得吃。打工的服务生送走最后一桌顾客之后,也跟她道了别。
整个花店突然安静得有些奇怪,她握着筷子愣了半晌,才意识到,边让没有来。平时这个时候,他肯定早已嚷嚷着进来。
她摇了摇头,低头继续吃面。白水清汤面,难为边让吃了那么久。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笑了下。手机几乎在同时响起,她看了眼屏幕:小西。
放下筷子,她接起电话:“喂。”
偏冷的声线通过手机传过去,很快传回来一个完全相同的声音:“你为什么跟易禛在一起?”
她毫不意外,笑了笑:“工作。”
电话那头几乎是立刻说:“你说不跟我争的。”
“我没有。”她静静看着前方:“只是工作。”
她在电话那头似乎是忍着脾气,呼吸声急促且重:“你跟我保证过的,你不跟我争。”
“我说的是,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我不跟你争。”她的语调平平,没有多少起伏。
一阵可怕的沉默,小池西冷笑:“你说话得算话。”
“你也是。”
池西说完这句话,对面突兀得挂断了电话。她沉默盯着手机,碗里的白面已经冷了,白乎乎得涨成一坨,她看了眼,彻底失去胃口。
隔了很久,又有条短信进来,还是小池西的:
[刚刚对不起,我没忍住脾气。]
她没有回复,指尖戳在冰凉的屏幕上,发出咯哒一声脆响。
***
接下来的几天边让一直没有出现,中间因为一些手续问题,池西跟孙姐见过一面。两个人坐下来聊完正事,孙姐悠闲得端起玻璃盏缓缓吹气,状似无意得提起:“阿让最近好像跟一个姑娘走得很近啊。”
她说完慢慢喝光清茶。
池西噙着笑帮她添满。
孙姐明目张胆地观察她的神情:“你不好奇?”
她往茶壶里添新水:“我知道。”
孙姐眨眨眼,不解:“你知道?你怎么知道?”不等池西回答,她又说:“阿让说你不知道啊,还让我别来烦你……”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她立刻拿起杯子喝水掩饰,被烫了一嘴。
她扯张纸巾递给孙姐:“我猜的。”
池西的声音平静,不像是在逞强。孙姐却还是忍不住探身向前,好奇:”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池西苦笑:“孙姐你误会了。”
她不信:“你们真的没在交往?”
“没有。”
孙木兰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