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哭了多久。
他扭头看了眼路边的街灯,才迈开脚步朝他们走过去。
还没走进,易禛就转过头,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都是无奈,跟他解释:“喝得挺醉。”
边让笑:“帮我一把,扶她进去。”
易禛再次挣了一下,试图挣脱被池西拽着的衣角。立刻被更加用力得抓紧,池西仍旧低着头,渐渐哭出声,乞求般的呜咽:“不要走……”
易禛突然想起她提起过的那段感情,想起她“说不过是一个男人,一段感情”时的表情。那么一个淡定自若的温北,脸上全是被悲伤打碎的隙缝,一丝丝泄露出来,偏她还强自维持着那份镇定。
本来要拉开她的手,不知怎么就放下了。
边让站在离池西三步远的地方,沉默得看着她。
他从来没想过,初夏的夜风会这样凉,一点一点渗进身体里。
池西抓着易禛衣摆的右手用力到骨节泛白,然而更用力的是她放在身侧的左手。
如果右手握着的,是放不下的坚持,那么左手,是什么?
边让知道那种感觉。
用尽最后的力气,去压抑一个渴望的拥抱。
三个人各自沉默着。直到花店的服务生出来收拾外面的小黑板看到他们,意外得确认:“阿让哥?”
阿让回神,朝那边看去,笑:“下班了?”
“嗯!”他拎着小黑板:“最后一桌客人刚结帐。”
边让冲他点头:“你先进去吧,我们一会儿就进去。”
“好咧!”
服务生进门,顺手关了墙上的显示灯,四周一下子变得更加黑暗。
易禛感觉抓着自己衣摆的手一松,然后衣摆彻底从池西的手中解脱出来。
她跟他道歉,没有抬头看他:“对不起……”
“没关系。”他道:”稍微醒了一点吗?“
“嗯。”她用手背擦去脸上的液体:“没事了,我自己进去就可以。给你添麻烦了。”
易禛不放心得站到一边。
池西走下车,看到站在另一边的边让,一怔。
还没来得及说话,边让就逗她:“喝多丢脸了吧?”
池西更加窘迫。
边让走到她和易禛中间隔开两人,扶着池西往店门里面走,头也不回得跟易禛道别:“易先生麻烦你了,回去路上开车小心啊!”
易禛哂笑,关上副驾的门,驱车离开。
边让一路避开服务生小哥和准备离开的两位客人,把池西带回她的房间。知道她有轻微洁癖,所以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瞪她一眼:“别乱动啊,我去烧个热水。”
池西这才后知后觉得感觉到自己头痛欲裂:“谢谢。”
边让懒得理她这句谢谢,走出去烧水。很快端着热水回来,摆到她面前:“先喝点热水吧。”
“谢谢。”她又说。
“啧。”他不高兴:“烦不烦?废话多,喝你的热水。”
池西拿起杯子一小口一小口得抿,为自己辩解:“我就喝了一点点。”
“酒量这么差。”边让嫌弃:“头疼么?”
她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点头:“嗯。”
边让无奈:“我去给你买醒酒药。”想了想,又说:“附近那家药店现在关门了,我去远一点那家买,估计来回需要点时间。我留着大门,你自己机警着点啊!”
“知道啦。”她痛苦得支着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