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她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你可不要不以为意哦!等我以后看多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可能就觉得‘哎呀,原来你不是我的唯一’了。”
易禛的笑渐渐收起来,维持在一个温水般的暖,拉着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边,语气笃定:“不会。”
小池西不服:“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他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有心事啊?”小池西看着他:“总是突然不说话。”
“没有。”
“不信!”小池西撇嘴,看了眼桌上的便当盒:“再不吃就冷了啊,辛苦准备的呢!胃不好还不好好吃饭,下次喝挂了,王格又得骂我……”
她停顿,疑惑:“王格什么时候骂过我?”
易禛一口一口慢慢地吃,突然说:“我下周要去北海道出差。”
“出差?”小池西不高兴:“难道我们又得分开?”
“要不要一起去?”他问:“替你订了票。”
她皱眉:“不行啊……我面签就在下周。”
他点头:“那我争取早点回来。”
***
然而易禛这一次去了好几天都没有回来。最后小池西从易禛的秘书那里拿到易禛的行程,没有告诉易禛就上了飞机,打算给他一个惊喜。
一月份的北海道,寒风刺骨,可是小池西坐在车里看着沿途被白雪装饰的风景,只觉得心旷神怡。她怀揣着一颗激动的心,盘算着易禛见到她,会露出怎样惊喜的表情。
当她找到的易禛时,他正在和氏的屋檐下看雪。
小池西站到他身后,靠在原木门边,从他看的方向看出去。
刚刚停雪的天气,一望无际的松木林被白雪覆盖,在冬日阳光的照射下莹莹反着透亮的光。整个世界宁静而又清晰,这里仿佛是世界上最安静祥和的角落。
易禛赤着脚盘腿坐在这一片美景前,穿着纯棉的单衣,身旁摆着一壶温在文火上的烧酒,出神。
小池西清咳一声,吸引他的注意力。
易禛回头,双眼里是说不透的清冷。他似乎毫不意外她的到来,招她到他的身边坐下,顺手把身边的小炭盆推到她身边。
在这山顶的后院站了半刻,小池西就算是穿了厚重的羽绒服,还是冻得鼻尖透红,赶紧挪动着更靠近炭盆。
易禛朝她笑了笑。
“你不冷吗?”小池西问。
“冷。”易禛终于开口,说话时呼出的白雾散在空气中。
有梅子酒的味道。
“冷还不多穿点?”
易禛低头笑,缓缓饮尽一杯酒,问她:“你猜我这辈子遇到过最冷的时刻,在哪里。”
池西摇头。
易禛安静,拿起火钳往炭盆里添了块碳。
炭火更旺,温热终于爬上了他的手背。
“在那里。”易禛伸长手臂往密密麻麻的松木林的某一个方位指了指。
小池西疑惑:“你什么时候来过这里。”
易禛再次沉默。
印象中那大概真的是这辈子遇到过最冷的时候了,冷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完全失去了知觉。油灯一下下闪烁警报,他其实有点慌张。
可身边有个更加害怕的人,睁着一双鹿一样的眼睛,小心翼翼得看着自己,问他:“如果我们走不出去怎么办?”
心里突然就柔软的不像话。
他记得她问他,如果走不出去,有什么未完成的遗憾。也记得她说,如果不能走出那场深夜的暴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