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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索做实了它
硕亲王府的大阿哥与孝期之女无媒苟合,又忤逆亲母,康熙知道之后非常恼火,直接下令将其拘执,至于那个歌女,孝期不贞,乃是十恶大罪,当然也要打入牢中。
至此,讷敏本来觉得已经够了,虽然最终的判定还没下来,但硕亲王会被降爵基本已经成了定局,康熙对异姓王可是不太能包容的,这送上门来的把柄,他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而经此一事之后,想来人们也应该明确的知道,雍亲王府虽然轻易不惹事,但绝不怕事,想要掠其锋芒,先掂量好是否能承受后果再说。
只是遭受了重创的硕亲王府却并不甘从此沦落,尤其是硕亲王福金,她虽因儿子的言行伤了心,却也没想过要就此放弃他,借着一次命妇们例行进请安的时候,硕亲王福金拉上她的姐姐一起,向皇太后跪请陈情。
“这是做什么?”硕亲王府的事儿闹得那么大,皇太后也是听说过的,她是因为康熙的孝敬,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对这样的人家自然是没有半点好感,见到这姐俩如此,心下也是生厌,“以你们的身份,请安可用不着做此大礼,或是有别的事,朝堂有皇帝,内有贵妃,我却是只管享乐的。”
“太后,”硕亲王福金却知道皇太后若是开口的话,康熙必然会给几分面子,自然不可能轻易放弃,忙又一个头磕在地上,“奴才知道自己此举莽撞了,可奴才没别的办法,只能求您开恩,救救奴才的儿子。”
“我说过了,朝堂上的事儿,自由皇帝做主,”皇太后脸色一沉道,“我是不会干涉朝政的,希望你也不要如此。”
“太后,”硕亲王福金见皇太后态度坚决,遂咬咬牙,下定了决心,“奴才要说的不是朝政,而是私。”
硕亲王福金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或眼神或脸色都有变化,这私之事,可大可小,能在皇太后中说出的,自然牵扯更深,虽然人之本,是对一些秘闻比较有好奇心的,但会要人命的东西,却还是少知道些为妙。
贵妃见机的快,马上出言喝道,“硕王福金,大家都在给太后请安,你因何做此胡言?念及你因儿子忤逆而心情不畅,我且不做处置了,你下去吧,回府后好生反省。”
“奴才没有胡言,”硕亲王福金坚持说道,“奴才确有事情,要禀明太后。”
“罢了,”皇太后皱皱眉说道,“经此一闹,我也没兴致了,你们都散了吧,硕王福金的事儿,就由贵妃处置。”
“不”硕亲王福金见没能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将心一横,索不管不顾的叫了出来,“太后,此事关系四福金,奴才恳请您,一定要亲审。”边说边将头使劲儿的往地上磕。
妃和命妇们本来已经准备退去了,被硕亲王福金这么一闹,又僵在那里,讷敏心下虽然着恼,面上却是无波,看着硕亲王福金,就如看跳梁小丑一般。贵妃也没说话,硕亲王福金话中之意,明显是暗指她有偏袒之嫌,让她此时间倒不好表态了。
“太后,”德妃却开口了,“本来臣妾是不该说什么的,但硕王福金既是话指臣妾的儿媳,臣妾也不愿意让她平白担上嫌疑,故而斗胆请太后受累做一番问询,以还她的清白。”
德妃话说得虽是大义凛然,却等于是助了硕亲王福金一臂,她本来求的就是太后能听她把话讲出来,讷敏对此也并不觉得有什么意外,德妃现在的心情很是复杂,有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此举是想得到什么,四阿哥被封了亲王,让她既深恨为什么不是十四阿哥得此荣耀,又想着要利用四阿哥,让他成为十四阿哥的助力,因此对四阿哥的态度也就一时冷一时热、一时亲切一时强硬的,对雍亲王府的事务过问关心的也越来越多。
德妃开口了,贵妃也说话了,却是先对在场的命妇和妃们说道,“太后已经发过话了,你们都回去吧,宜妹妹、德妹妹和老四家的留下。”
命妇和妃们见情形尴尬,早不想留这儿,得了贵妃这话,赶紧纷纷行礼告退,硕亲王福金是告状人,当然是跪立在那儿不动,她的姐姐雪晴身形一动,最终也没起身。
“怎么?”贵妃冷冷的看了雪晴一眼,“你也有私要说?”
“不是,奴才这就告退。”雪晴心中一凛,知道贵妃已经生了恼意,虽然还有心要帮姐姐,但想到相公的嘱托,再加上自己留下来,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于是磕了个头,乖乖的起身退步离去。
雪晴离去了,贵妃也并没去理硕亲王福金,而是带着歉意对皇太后说道,“论理,有我们小辈在,是不应该让您多费心思的,可德妹妹既然这么说了,我倒不好再说什么了,还请太后决断。”
“有什么好决断的,你是贵妃,这事儿就该由你管。”皇太后很不喜欢硕亲王福金的作派,但既是关系到皇家,又是私之事,她总要知道些来龙去脉。
贵妃能明白皇太后的意思,看看讷敏,见她眼色清明,面容平静,心下也是安定,这才将目光看向硕亲王福金,“你可知道,你今天的行为,是无礼放肆之极的。”
“奴才知道。”硕亲王福金既然横下了心,面色倒也平静了下来。
“你既知道,”贵妃的声音带着威仪,“也该明白,不管你接下来的话是真还是假,都是要受处罚的,而如果所说不实的话,就是二罪归一,从重而处。”
“奴才明白,”硕亲王福金抬起头来,看向讷敏,“若奴才所说不实,奴才甘受重罚。”
“好,”贵妃点了点头,“那你就说吧,到底是什么事儿,让你如此无礼犯上?”
“奴才不是无礼,”硕亲王福金没回贵妃的话,而是对着皇太后恭敬的一叩首,“奴才只是要冒死替儿子求情,太后,奴才的儿子自小习文练武,一心要做朝廷的栋梁,此次确实是受人陷害yin*,这才一时犯了糊涂,但那个女子是卖身葬父的,因此就是我们家的奴才,奴才侍候主子,和与孝期女子有染是不同的,至于忤逆之事,他只是情急之下有所错语,奴才并不举发,恳请太后救救他,如果必须要罚的话,奴才可以代他。”
“原来还是为求情的,”太后见硕亲王福金说来说去,还是为她那个儿子辩解,就摇了摇头,对贵妃说道,“我本来说让你来管这事,可她如果只是为此的话,那你也不用管了,后之人不得干政,是祖宗家法,咱们可是不能违的。”
“谨尊太后之命,”贵妃肃立着恭听完太后的话,对她行了一礼道,“臣妾这就让人将她带下去,也会给予相应的处罚。”
“太后,贵妃,”硕亲王福金见恳请无效,忙再说道,“奴才还有话,奴才不只是为儿子求情,还要为他申冤,奴才的儿子是受人陷害的。”
“陷害?”贵妃淡淡的一笑,“听说他的忤逆是当众而为的,那些话也是他亲口说出来的,这如何能陷害的了?”
“贵妃娘娘请听奴才把话讲完,”硕亲王福金知道四阿哥是被孝懿皇后抚养大的,也知道贵妃娘娘就是孝懿皇后的亲妹妹,自然明白她肯定是要向着四福金的,但在当下,却只求能把话说完全,“凡事都有源,奴才儿子此次遭难,起因却是在奴才身上,是奴才对林家姑娘生出喜爱,希望她能与小儿为侧,又知道四福金对林家姑娘也很是疼爱,就上门去相商,却不想四福金对奴才家很是看不上,事情进行到此,本来是应该结束了,奴才也已经不再妄想了,可不知为什么外面对其会有了传言,或许是因为奴才去看过林姑娘几回的缘故,却绝不是奴才或奴才的家人流出去的,只可惜四福金却是不这么想。”
“四福金,”说到这儿,硕亲王福金又将目光看向讷敏,“你对林姑娘如女儿一般维护,这份慈母心肠,我很能理解,并为之感动,将心比心,你也该体谅我对儿子的感情才是,却为什么要狠毒的算计于他?在此之前,皓祯一直都好好的,很争气,也很懂事,就算是皇上对其也有所称赞,可就在那传言出现过之后,他却突然象是换了一个人,这样的巧合,换成是你,你信吗?”。
“太后玛玛,”讷敏没理硕亲王福金,而是直接对皇太后说话,“硕王福金这是要与我理论呢,本来这种捕风捉影的虚妄之事,孙媳一向是一笑置之,并不理会的,但额涅刚才既有了话,孙媳就少不得要分解几句,还请太后玛玛恩准。”
“好,”皇太后的笑容很亲切,“有什么话,你只管说。”
皇太后对讷敏虽不如对温宪和五阿哥那般亲密,在孙媳之中却也是排在前列的,会留下硕亲王福金,也是想听听她要说什么,但如果真是讷敏行下了什么事,只要不是很难接受,她当然还是会向着自家人的,而在硕亲王福金讲完之后,皇太后的这个念头就更毋庸置疑了,这硕王福金的话,本就是要凭空想象,一点儿证据都没有,就敢大放厥词,而且还是在自己的里,当着自己的面儿,实在是可恨。
得到了皇太后的首肯之后,讷敏这才将目光放到硕亲王福金的面上,“首先,我要问清楚,你所说的儿子,指的是你府上的大阿哥吧?不少字”
硕亲王福金之前儿子儿子的说,屋里众人都明白她指的是皓祯,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经讷敏这着意的一问,大家就都反应过来了,她其实是应该称皓祯为“大儿子”的,虽然这等用词可以说是口误,但若要较真的话,也可以说她对庶子有所不慈。
讷敏只是点到即可,并不在这上面多做纠缠,也没给硕亲王福金开口解释的机会,就直接往下说道,“你对他确实是一片慈母心肠的,否则也不会在遭遇了那般的忤逆之后,还要冒死为他陈情,甚至不惜攀污于我,只是,你对他是慈母了,对其他人呢?你就不怕这么做,会连累到家中的其他人吗?”。
“当然,”讷敏还是没容硕亲王福金开口,“这些都是你和你们硕亲王府的事,与我无关,现在,我就来说说与我有关的,你不信府上大阿哥的事儿是个巧合,其实我也不信,我认为,水有源,树有,一个人的行事,是由他的本决定的。还记得他有过捉白狐放白狐的事儿吗?那时候他多大?好象才十二吧,那般小的年纪,就已经开始为漂亮的外表所惑了,否则怎么这么多年,单只听到他放了个白狐,却没听说他再放过别的什么呢?自然是那些个狼啊羊啊的没有那只狐狸漂亮,而那个歌女,也是颇有几分姿色,身在孝期之中自然也是楚楚可怜,会得到他的疼惜也就不奇怪了,当初他能不理弟弟的讨要而坚持放了白狐,现在为了那个歌女,对额涅有所忤逆,自然就是变本加厉了。”
“四福金,”硕亲王福金没想到自己儿子最值得被人称赞的事情,会被拿来当现在犯罪的本,立时激烈的加以反驳,“你这是强词夺理”
“我的话还没说完,”讷敏冷冷的看着硕亲王福金,“你府上的大阿哥,也只有你才会把他当成宝,我虽对他看不上,却也犯不上去理会,你起心思让黛玉与他为妾,我虽不高兴,却也只是拒绝了事,毕竟一家女百家求,这说明黛玉的品行很是为人称道,是从另一个方面对她的赞誉,有些许的传言,我自然也不会去介意,只是我没介意,你却是上了心,这应该就是做贼心虚吧?不少字”
讷敏的这一番话,即使是德妃,也不得不暗赞她还算有些聪明,现在这皓祯在皇家中可是没什么人喜欢的,本来他是与孝期女子有染也好,还是忤逆其母也罢,大家只当看个热闹,可坏就坏在,他之前却是参选过兰公主的额附的,这就让他与皇家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隐晦关系,平白的给人添了份恶心,讷敏的这些话,不只是让林黛玉和他的关系得以撇清,也让兰公主可以善其身了,虽然私下里还是会有流言,但有了这个说词,总还是要好一些的。
“硕王福金,”贵妃暗赞过讷敏之后,又将话接过去继续履行她的问询之责,“你刚才又是说私,又是说与四福金有关,结果要说的,就是这些子虚乌有、随意臆测吗?”。
硕亲王福金的指望全在儿子身上,虽然那天的事儿让她很是伤心,但她却认为,皓祯肯定是被人设计yin*的,是一时犯了糊涂,只要想明白了,就还会是以前那个懂事听话的好儿子了,而那个yin*他的歌女,不消说,肯定受了雍亲王府的指使。
受了这样的陷害,硕亲王福金对雍亲王府自然是充满了愤恨,但当前最主要的还是保全住皓祯,王爷因为气恼病情加重了,姐夫虽是一品大员,面对着皇上的盛怒,也不敢多说什么,唯一能求的人,就是皇太后,康熙对皇太后的孝敬天下皆知,自己府里虽到京不久,却也听说过,只要是皇太后开了口,康熙是很少会驳的。
但找皇太后求情也有问题,那就是皇太后基本不会去管朝政之事,可皓祯磨难当前,再有问题,硕亲王福金还是要做努力,结果她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皇太后并不愿意听自己说话,直接交由了贵妃,而以贵妃与雍亲王府的渊源,自然断无可能向着自己的道理,于是自己只好将私和与四福金有关的话说出来,为的是能再争取一个说话的机会。
机会是争取到了,求情却还是不准,连着几天的焦虑、担忧积压到现在,又有四福金正当面,硕亲王福金索豁出来要讨个公道,她认为自己虽然没拿到证据,但只要说出了这件事情的原委,大家心里自然会明白其中的缘由,虽然皓祯未必能因此脱难,四福金也未必会受到惩处,但只要皇太后对她有所不喜,也算是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