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佐贺城,赵昺身穿黄金甲正赶往点将台,路上遇到了赶来的文思宋,赵昺看了看扶着文思宋赶来的周素素,瞪了她一眼,随后连忙上前扶住文思宋说:“皇后,你来干嘛,你都快七个月了,好好的留在房间里休息不好吗?”
文思宋笑了笑,轻轻抚着肚子说:“陛下要出征,臣妾带着孩子来给陛下送行,臣妾不会阻止陛下前去救援福冈城,毕竟岳浊流也在城里,再加上福冈城里的那些百姓也不能不救,但是臣妾只想请陛下知道,臣妾和孩子都在佐贺城等陛下凯旋,陛下无论做什么决定,都请多想想我们就好。”
赵昺轻轻把脑袋贴在文思宋的大肚子上,随后小声的说:“我的孩子啊,你爹我要去打跑那些扶桑矮子,可能会错过你出生,你啊,乖乖的听话,要好好的从你娘肚子里出来,等你爹我回来再陪你玩儿,到时候爹会给你做很多很多好玩的玩具,还会给你设计好多好多好看的衣服,你一定要乖乖的,千万不要折磨你娘,要不然你爹我回来就教训你了!”
文思宋听到这里哭笑不得的拍了一下赵昺的肩膀:“你胡说什么呢,陛下保重,快去吧,将士们都在等陛下呢!”
赵昺直起身子,看了一眼周素素:“好好照顾你文姐姐,不要胡闹了!”随后又看向正站在远处牵着结衣手的韩韶华,向着两人挥了挥手,最后看向文思宋,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说:“我去了,等我回来,放心,我答应你,不会有事的!”随后一撩披风,大踏步的走向校场。
校场之中,文天祥,陆秀夫,廖大鱼,韩立武等人正站在高台上等着,御林军整装待发的静静的站在校场里,一身黄金甲的赵昺缓缓的踏上高台,下方的士兵的眼睛则随着赵昺移动着,赵昺站到高台上站定,看了看下方的士兵们,随后抽出自己的佩剑,高举佩剑大喊:“大宋!”
下方的所有士兵拿起手上的武器敲击地面跟着喊:“万胜!”
“大宋!”
“万胜!”
赵昺看着下方脸色坚毅的士兵:“你们是我大宋最精锐的御林军,是保卫朕的最后的屏障,现在,福冈城正在被敌人围攻,唯一能去支援他们的只有我们,只有朕!敌人有将近三万人,而我们只有二千人,不是以一挡十,而是要以一挡十五!告诉朕,你们怕不怕!”
“为陛下效死,为大宋效命,身为御林,守御陛下身前,化自身为林,陛下所指之敌,皆为瓦狗,陛下所立之地,皆为宋地!吾等御林,从不畏死!”
“好!朕相信朕的御林军,出发,目标福冈城!杀光那些踏上我们大宋土地的贼子,把他们的送去海里喂鱼!”赵昺将佩剑归鞘,随后看向一边的文天祥和陆秀夫:“文相,陆相,这佐贺城就交给你们了,朕去去就回!”
文天祥和陆秀夫两人一起躬身:“祝陛下此去凯旋而归,臣等在此地恭候陛下!”
岳浊流看了看退下去的敌人,已经四天了,这四天来敌人轮番的进攻城墙,由于死去的敌人尸体已经堆得和城墙一样高了,敌人已经可以踩着尸体攻向城墙,使得城墙防守的压力大增,预备队已经没有了,整个福冈城还能战斗的也就只有城墙上的这一千人不到,城墙的走道上躺满了累的动不了的士兵正抓紧时间恢复体力,还有不少缠着绷带正留着血的伤兵努力的在给弩箭装弹,就连不少城里的青壮也上了城墙开始和攻上城墙的敌人肉搏,岳浊流看了一眼自己的亲兵,只有不到三十人了,也大部分都是带着伤,就连岳浊流,也是手上腿上全是包扎的伤口。
岳浊流看了一眼敌人的营地,太阳已经开始渐渐落山,敌人的营地里也是哀嚎遍野,岳浊流冷笑了一下,虽然自己福冈城很惨,不过敌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四天来,敌人至少死了有一万多人,伤者更是不计其数,自己最大程度的削弱了敌人的士气,相信就算自己明天守不住了,那些敌人也没能力再去进攻兵力更多,城墙更高的佐贺城了。
此时左手缠着绷带的费泽又找了过来,靠着岳浊流坐下的费泽轻轻的说:“将军,没有弩箭了,哪怕这二天晚上乘机去尸体上回收了弩箭,现在也用完了,明天,敌人再进攻的时候我们就只能全员近战了。将军,你晚上乘机突围走吧,你不是这个城的守将,没有与城皆亡的义务,我才是这个城的守将,我会留下来直到城破的那一刻的。”
岳浊流笑了笑:“你小子,我可是正五品的将军,你一个八品的校尉也想指挥我?我不想走谁能赶我走!乖乖的给老子听话就行了!”
费泽苦笑了一下:“将军,何必呢,您还有妻儿在家中,您还是陛下的好兄弟,真的没必要在这里死撑,您在这里守了整整四天了,如果没有将军和您的亲兵,恐怕我们连两天都坚持不下来,这份功劳哪怕将军您现在离开,陛下也不可能会怪罪于您的!”
岳浊流拿起手边的一个馒头咬了一口,随后用袖子擦了擦嘴边的血迹,嘿嘿笑了笑说:“你小子不地道,说不定明天陛下的援军就到了,到时候就你一个人在守城不是抢了我老岳的功劳,我跟你说,休想!这城啊,在老岳我手上丢不了!至于我妻儿,嘿嘿,雅子么,如果我真的丢下这满城的百姓一个人跑了,她估计会把孩子直接带着离家出走!我老岳丢不起这个人!”
费泽看了看岳浊流,随后看向坐在岳浊流身边的亲兵说:“你们作为亲兵,不劝劝岳将军吗?明天,敌人再攻一波,没有弩箭的压制守不住的,你们应该也清楚的,真的,为了将军好,你们晚上带着将军走吧!”
岳浊流看着费泽笑了笑:“你小子可以啊,还想鼓动我亲兵造我的反啊,别想了,这些小子都是我亲手带出来的,他们还不知道我脾气?对吧?”
周围的亲兵都笑了起来,其中一个亲兵笑着说:“是啊,费校尉,你让我们劝岳将军是真没办法,哪怕我们想带着将军走,我们这些人也打不过他啊!”